“一家人也要說謝謝。”
——
“帶個雞蛋熱熱手!”
我背着書包和許澤韶并肩踏着雪去學校,出門的前一秒我媽給我們一人塞了個雞蛋,雞蛋剛煮熟後拿出來放涼了一會兒,溫度在漫天飛舞的雪地裡拿着剛剛好。
“謝謝媽。”
我弓腰飛速親親我媽的側臉,我媽被我這一出弄得不好意思了,臉頰微紅,臉上和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喜悅,拍着我的肩膀嘟囔: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謝啊,搞這麼一出矯情不矯情。”
我嘻嘻的笑:
“一家人也要說謝謝。”
告别媽後,一路上隻有我和許澤韶兩個人了,周圍寂靜,沒什麼人家,雞蛋握在手裡很舒服,雪地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被我們踩出兩道鞋印。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走出近五百米時許澤韶把他的雞蛋塞進我垂在身側空着的那隻手中。
微涼的手熱了起來,既然他給我,我就不拒絕了,垂眼看着地面上白茫茫的雪握緊橢圓形的雞蛋,道:
“謝謝。”
“沒有了嗎?”
他說了這麼一句話,我被弄得莫名其妙。
“啊?”我張嘴疑惑。
“小甯不親親我嗎?”
我臉一紅,把雞蛋塞回他手裡握着書包帶子低着頭往前方走,不等他了。心裡直嘀咕許澤韶幼不幼稚,這麼大的人了矯情什麼啊。
随即,許澤韶加快腳步從後面走到我身邊與我并排走,他語氣輕快缱绻:
“不親也行,小甯叫我一聲哥。”
“我又沒要你的……”
突然,我們身後傳來一道女聲,聲音不溫柔而是帶着一種特有的淩厲質感。
“許澤韶等等我!”
我往後一看,遠遠看到一個穿白色羽絨服高馬尾的少女,是花清婉,許澤韶喜歡的女孩。雖然上一世他們的結局并不美好但我思來想去總覺得不應該打擾他們獨處的機會,找個借口匆匆離去。
“哥,你和她一起吧,我好久沒上學了,先去熟悉一下環境。”
顧不得理由的蹩腳,擡腳離開了。
“小甯——”
錯過他,把我的雞蛋塞給他走了,一個人踏着新鮮的白雪,一個人留下腳印。
走到學校的時候天空又飄飄搖搖飄起了雪花,路過光榮榜,看到最上面許澤韶的照片已經換了新的。
不過好像是最近拍的,臉上那股消瘦疲憊勁兒太沖,沒之前拍的清爽帥氣,但相比于下面的照片那張臉還是太過優越。
我朝四周看了看,沒什麼人,便貼近光榮榜走,擡手撕掉許澤韶的照片揣進兜裡。
照片沒被撕也就是巧合,可能徐二昨天或者今天早上剛貼上去,要是超過兩天這照片包沒影,許澤韶的照片挺搶手,最晚也就在光榮榜上停留兩天。
還記得某次上面教育局來學校考察,在光榮榜前停留了一會兒,看到第一名沒照片隻有個名字還以為許澤韶出了什麼事故。
低頭長長歎息:
“天喪英才啊!”
*
到教室沒一會兒前桌劉照把椅子往後拉,吱吱呀呀的聲音刺的我耳膜發痛。
“你要吵死誰啊?”
我掀開眼皮看了眼面前的人,隻見校服套棉襖,鼻子凍得通紅的劉照,這副滑稽樣讓我忍俊不禁。
“許哥,好久沒看見你了,聽說你受傷了,脖子上的傷恢複的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