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其實挺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但我騙不了自己,我愛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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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韶雖說長着一雙桃花眼,眼尾還微微泛紅,但就是擋不住他眉目之間的淩厲,有種既溫柔又疏遠的錯覺。
而現在那雙眼睛裡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神色,他堅定又溫柔盯着我,仿佛是一隻要撲上來狩獵的鬣狗。這個位置他比我高,于是他垂着眼睛,我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彎彎的,長長的,根部還夾雜着一絲濕潤。
這片朦胧的雪地上許澤韶站着,我坐着。
我仿佛懂得了他的心思,許澤韶也喜歡我,要不然他怎麼會願意同我接吻呢?
接吻跟親嘴不一樣,下午是親嘴,這次許澤韶低聲詢問我要不要接吻。
微乎其微我點了點頭,我印象裡和許澤韶最後一次接吻是在上一世我媽祭日那天,車外下着小雨,車内許澤韶壓着我使勁親吻。
仔細想想其實挺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但我騙不了自己,我愛我哥,我愛許澤韶,上一世已經錯過沒有了,這一世我不想再錯過。
在得到我的允許後,許澤韶手指托着我的下巴吻了上來,他接吻很沒有技巧,牙齒老是硌到我舌頭,但是每一下都吻的極深,我用手撐着他的肩膀微微呼氣。
跟上一世完全不同,他的吻技實在是太差了,迫使我不由自主分神了一會兒,這是快十八歲的許澤韶,他的身體和吻技都略顯青澀,我在想上一世許澤韶那麼會吻是不是都是跟劇組的女演員練出來的。
一想到這裡,醋壇子打翻,酸味在胸膛裡蔓延開,我有些生氣地去咬許澤韶探過來的舌尖,眼睛用力瞪着他。
他卻沒有松開的趨勢,手後移到後腦勺上繼續吻,血腥味在喉嚨裡蔓延開,許澤韶受傷了。
撐在他胸膛上的手用力一推,吻在一起的嘴分開,他唇上沾着幾點新鮮的血液,眼睛裡面晦暗不明,睫毛上挂着幾片晶瑩的雪花,但很快融成了剔透的小水珠。
他大拇指按在我唇上重重一壓,劃過我的唇珠,抹去殘留在我唇上的血滴。
“我吻技是不是真的很差,把小甯弄的不開心了?”他微垂着眼睛詢問我。
“多練練就好了。”
我歎了口氣,覺得不該責備現在的許澤韶,與那些演員們親吻的是上一世的許澤韶,不是現在的許澤韶,何況,牛昕也親我了,我不怪他。
“那小甯願意陪我練嗎?”
他微彎曲着身體,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似是一條大型犬在等待着主人的答複。
内心一顫,說了句無比幼稚的話:
“我可以陪你練,但是你隻能和我練,你不準找别人,任何人都不行,無論目的是什麼都不可以。”
“好。”
“那你說你喜歡我嗎?許澤韶。”
“喜歡,我一直喜歡小甯。”
這句喜歡我期盼了好久,許澤韶在這個時間點喜歡我,那上一世呢?花清婉又是怎麼回事?
我沒問,人在大喜的時候不該談大悲的事。我攬着許澤韶的脖子半挂在他身上,在他的嘴角親了幾下,我覺得這種感覺真好,靜下心來跟許澤韶談情說愛的感覺真好。
許澤韶握着我的手給我取暖,我們兩個坐在棚子裡,他翻看着英語書,我給他翻譯着他不會的單詞。
中間時不時有幾個顧客來稱橘子和蘋果,他抽出手去稱重算錢,筆直的身影立在面前我拿起倒扣在桌子上的英語書繼續看。
他走過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表情嚴肅:
“小甯怎麼認識那麼多的英語單詞?”
我笑,拿着英語書拍他的頭,告訴他:
“我是從夢裡學來的,我的夢還告訴我,你能當大明星。”
話鋒一轉,我又道,“但你不能去當大明星,我不喜歡。”
這些鬼話他能信才怪,盯着我看了一會道:
“我覺得你這段時間變化好大,小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我隻是想通了,想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天黑下來的時候,許澤韶拉着我的手回家,他抱着楊梓辰郵寄過來的大箱子,我對他說楊梓辰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點點頭說是。
“我們疏遠的這些年都靠他陪你了。”
随後我就逼問他這麼多年為什麼要疏遠我,不理我,他垂下眼眸,握緊拉着我的手。
“我以為小甯讨厭我。”
“我從來都沒有讨厭你。”
我們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屬于我們并肩走過的腳印,一直從果攤蔓延到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