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定親宴結束後便是緊張忙碌的秋收。
杜父看着跟往年不太一樣的天色,往年這個時候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
今年雖說還是很熱,卻莫名的讓人感到沉悶無比,讓人心裡惴惴不安,杜父想了想,起身擡腳往杜家老宅去。
杜父到的時候,杜爺爺也和杜大伯也在憂心處處的商量;
“爹,我怎麼覺着今年這天不太對?”
“是不太一樣,但是看着天色倒也有要落雨的意思。”杜爺爺敲了敲煙杆。
杜爺爺是種了三四十年田地的老人了,聽他這麼說杜大伯也就放下心來。
父子倆話音說完,杜父便到了:“爹,大哥。”
“二弟怎麼來了,你們今年的糧倉搭完了沒,沒搭完我和順哥兒去給你搭把手。”
“大哥搭得差不多了,今年仲哥兒也大了些了能給我幫上忙,我們這幾天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收哥兒今天來是有啥事?”,杜爺爺一管旱煙抽完,自家這二兒子平時沒事不會登門的。
“爹,我來問問你,我打算今年早點秋收,我感覺這天氣跟往年不太一樣。”
“沒事,最少半個月都沒有雨。”杜爺爺和杜大伯剛說完這天氣,就直接說了。
杜父卻是搖了搖頭,“我打算等下就去地裡把水放了,今年早點收完,等忙完秋收就該去服徭役了,苓娘的婚禮是趕不上了,走之前要把苓娘的嫁妝準備齊整。”
杜爺爺想說些什麼又沒開口,本來老二身體不算特别結實,今年打算不去的,他們給借個三五兩銀子幫扶也是應該的,但是苓娘馬上就出嫁了,這嫁妝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杜大伯聽了也是點了點頭:“我跟順哥兒後天給你幫忙,早點收完莊稼也好開始預備苓娘的嫁妝;今年滿哥送了銀子回來,我們家就順哥去,順哥兒年輕着,你就使喚他。”
徭役是要求兩個壯丁進一個,三個壯丁進兩個,杜爺爺年紀大了不算一個人頭,杜家大房這邊就要出兩個人頭,杜滿在城裡要看鋪子,就隻剩杜順了。
“行,我會多看顧順哥兒的,那爹,大哥,我先去田裡把田埂挖了,曬一天後天便可以收稻子了,我就先走了。”杜父打個招呼就急急忙忙往田裡去了。
等弟弟走了,杜大伯開口:“爹,我們也把田放了,等二弟收完我們家也收,早點收完一起幫着預備苓娘嫁妝,周家給的聘禮太厚了,苓娘之前的嫁妝薄了。”
“你媳婦那邊。。。”杜爺爺猶豫開口。
“放心吧,就是孫氏說要幫着預備嫁妝的,怕嫁妝薄了苓娘嫁過去日子不好過,我們沒閨女,把苓娘和甜妞都是當自己閨女待的。”
“行,今年我們也早點收。”
現在秋老虎正大,田裡的水放了一天立馬把天曬幹了,所以今天一大早杜家衆人早早的就來到了田裡。
男子都穿着粗布短打,頭上帶着草帽,手裡的鐮刀揮的虎虎生風,林母她們也沒閑着,前頭他們把水稻一把一把的割了放着,她們就上前把水稻捆成一紮一紮,立在田裡,借着日頭曬個三兩天,就能摔稻脫粒了。
符苓是在農村生活的,她也知道秋收是有多磨人,在現代的機械化下都累得不行,更别說這樣完全靠着人力的古代了。
讓她躺在床上什麼忙都幫不上,是真的做不到,她覺得她腳上的傷好一些了,那大夫也說骨頭沒問題就是傷到筋了,她隻要左腳不使勁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
她旁的事情可能也做不了什麼,給煮個綠豆湯解個暑什麼的不成問題。
想了一下應該不會有問題,符苓就嘗試着慢慢挪到床邊,單腳慢慢扶着床下去,覺得沒問題就扶着牆,一步一步踮着腳往竈房蹦。
現在家裡沒人,就連小甜妞都去地裡幫忙了,她也不敢動作大了,就一隻腳使勁,慢慢的騰挪。
等她把鍋裡添滿水,又在瓦罐裡抓了兩把綠豆扔鍋裡,小心翼翼的在添柴的闆凳上坐了,渾身已經被汗濕透了,幸好她是會用這種農家竈的,扒拉出旁邊的火石把火升上,專心盯着竈上的鍋。
這邊周實也跟杜家村的人打聽着符苓家田的位置。
周靖昨日回家來,想到在書鋪跟杜滿的寒暄,就跟弟弟說了:“今日我去幫少爺買紙墨時,想着弟妹堂哥也是書鋪的,想着直接照顧他們生意好了,就去了城東的章氏鋪子,剛好碰上了,聽他說他過兩天就要回家收稻,那弟妹家肯定也要收,你也積極點去幫忙,做好個女婿的樣子。”
周實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說到底着婚事是我們家動機不純,你也好好對人家。”
見弟弟還是不開口的的樣子,他也沒再開口說着。
“大娘?杜家二房的田在哪個方向?”
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老婦人坐在樹下坐着針線,見是面生的郎君就開口問道:“郎君是找哪個杜家?”
“城裡坐夥計的杜滿,他叔叔家。”周實老實回着。
“喲,杜老二他們家啊,就是那邊,他們一家現在都在地裡忙活呢,他們今年都早早的開始秋收了,你跟他們什麼關系啊,見你臉生着。”大娘們說完開始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