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本就跟在符苓身後,聽到符苓的動靜也趕忙上前,把茂盛的灌木雜草撥開到一邊,一個洞口便露了出來,
“從這個路口跳下去便能進到那個山坳裡,下去的路上我也做了标識的,就是這個洞口有點高,我怎麼下去啊?”
“标識跟你一路上做的一樣嘛?”周實想了想問道。
符苓點了點頭,杜父明白了周實的打算便開口:
“苓娘既然做了标識,你便在洞口等着吧,還是不要下去了,仲哥兒也留下照顧你阿姐。”
杜仲挺想下去的,但是想到姐姐一個人等在外面不安全,還是老實點頭答應。
符苓也沒非要下去給杜父他們添麻煩,
“那爹,竹哥兒還有周實,你們都小心一些,順着标識一直走,那茯苓的位置離洞口差不多三百丈的距離,竹哥兒你是認識茯苓的,不會找不到。”
幾人也沒在啰嗦,周實利落的跳下去,竹哥兒和杜父緊跟其後。
剩符苓和杜仲守在洞口,杜仲見日頭已經起來了,便把旁邊的樹下清理幹淨,挑了兩塊還算平整的石頭,拉着符苓坐了。
符苓也知道十三歲的男孩子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便開口安慰道:
“那裡可有不少的茯苓,正經要挖一會,爹等下肯定會先送些出來跟我們說一聲找到了,等他們出來了你就跟他換換,你也進去瞅瞅。”
“沒事的姐姐,我在這裡陪着你,等你和實哥成親了,我見你的時候就少了,現在多跟姐姐待會仲哥兒很願意的。”
符苓見弟弟這麼乖巧,忍不住揉了揉杜仲的小腦瓜。
姐弟的溫馨時刻并沒有持續很久,洞口裡周實背着背簍便爬出來了。
符苓趕緊讓杜仲去幫忙搭把手,符苓看着剛挖出來的茯苓,臉上也帶着喜色,“怎麼樣?還有多少沒挖。?”
“還有好些,竹哥兒帶着嶽父在挖。”
符苓拉住周實開口:“你歇歇,讓仲哥兒去,你們交替着來,不然太勞累了。”
杜仲伸手從周實手中接過背簍,周實簡單說了下去要注意的地方,杜仲便出發了。
就剩符苓和周實兩個人,符苓帶着周實到剛剛杜仲做的樹下。
隻剩兩人獨處,現在距離他們定親也快一個月了,離他們的婚期也就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二人也就秋收堪堪見過一面,加起來也就見過三次,今天是第四次,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相處的機會。
也不好讓氣氛這樣尴尬下去,符苓主動開口找話題:“聽我爹娘說婚期定在八月十八了?”
今日已是初八,離婚期就十天了。
聽符苓提起婚期,周實心裡頓時生出愧疚來:“娘說早點成婚,也怕府裡那邊生變,委屈你了。”
符苓完全沒有委屈的想法,她隻想盡快跳出原身的生長環境,不然像現在一樣做什麼事情都是束手束腳的,
還好就十天了,不然她還真的害怕說錯不該說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做出崩人設的事。
符苓也沒忘了周家娶自己就是為了防徐府那個雷,她既然選擇嫁過去,這個雷還是不要讓它炸了才好,想了想開口問道:
“你娘。。。伯母和府裡關系如何?你跟我講講你們家和府裡的情況吧。”
“娘本來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後面嫁給了我爹,看在我娘的份上,夫人便派了看莊子的差事,我娘進府的時候不多,隻有在過年過節才能進府去感謝主家;
我哥六歲便進府服侍少爺,現在跟着少爺做跑腿的夥計,後來少奶奶嫁過來,少奶奶便賜了身邊的大丫鬟給我哥,現在也管着少奶奶針線的事;
後面我爹生了痨病去世,我也不小了,娘便跟夫人求情,讓我接替了我爹莊子管事的活。”
符苓聽明白了,周母應該不是在徐夫人跟前受寵的那一批丫鬟,所以嫁了人也是發配出來看莊子;
像他嫂子畫眉便是徐少奶奶的心腹了,所以他哥作為徐少爺的心腹給配了女主子身邊的大丫鬟,成了親也依舊在府中當差。
符苓想了想開口問道:“那你知道徐夫人可有喜好之物?換句話說有什麼她能看得上,我們能拿的出的孝敬。”
周實聽了搖了搖頭:“每年我也隻有送莊子的出息的時候才會去徐府,平時也是沒有機會登門的,隻聽嫂子說徐夫人是個喜歡燒香念佛的慈善人。”
燒香念佛的人一般就飲食清淡,性子淡泊。
符苓接着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再去徐府送出息?”
周實不知符苓問這個幹嘛,但也回答了符苓:“今年秋收,我跟着嶽父他們一起收了,就沒有受災,過兩天我要去送一趟今年的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