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見諒,我家公子昨日感染風寒,嗓子不舒服。”琴硯适時出來解圍,他家公子一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葉栖在他家公子這兒怕是沒有好印象。
“既生病了還要赴宴,你就這樣想嫁我表哥。”
“你表哥是誰?”别此雲轉過頭,繼續不緊不慢的向魚塘撒魚食,殊不知這句話像是點燃了炮竹的引線,叫葉栖怒火中燒。
“你不必在此裝模作樣,今日宴會你為何回來你我心知肚明,但我告訴你,世家門第不是那麼好攀的,别家還夠不上柳家的門第,我表哥也絕計不會喜歡你。”
把他當情敵來警告,别此雲有些無聊的想,十五六的哥兒心裡隻有這些事嗎?
“你聽沒聽見我說話?”葉栖頭一次被冷暴力,氣的眼眶通紅,長安的公子怎麼這點禮儀都不講,不知道别人說話不回答是不禮貌的嗎?
“還有事嗎?”再繼續鬧下去,都要把魚塘的魚吓跑了,他隻想安安靜靜喂魚到宴會結束,不想和未成年争論誰能配的上他表哥。
“你……”葉栖氣的發抖,還要繼續說什麼,卻隐隐約約聽見遠處的談話聲,等他回頭,果然看見有不少姑娘哥兒在朝這邊看。
繼續鬧下去,丢人的隻會是他,找麻煩沒找成的葉栖惡狠狠的瞪了别此雲一眼,轉頭離開。
“我瞧葉公子氣的厲害。”琴硯也沒把小哥兒的話放在眼裡,說到底為了一介男子争風吃醋,已經不能和公子相提并論。
“年紀小,氣性大,正常。”别此雲并未将葉栖的話放在心上,“等回去問問尚柒那頭準備好了嗎?齊王的事要趕在西南消息傳回來前辦好。”
若等五皇子事發再揭露齊王的事,要麼趕在廣運帝氣頭上被一同重罰,要麼被輕拿輕放,比起勾結邊軍,隻搶幾個美人回複不小心弄死,都是小事。
“不若請尚東家到府上一叙,前兒我還聽大少爺說要再請尚東家過來給少夫人繼續診脈。”
“這才過去幾日?尚柒上次開的藥該還沒吃完才是。”别此雲算算日子,覺得不對。
“像是藥起了效用,大少爺想再請尚東家過來看看。”
“回去問問阿兄那邊的情況再說。”别此雲對醫術不怎麼了解,也不知藥效會不會那麼快,但尚柒到府上來,肯定比他出府更方便。
正想着,一陣輕微的喧嘩過風入耳。
“公子,我去看看情況。”琴硯步履匆匆的離開,别此雲皺了皺眉,将手裡的魚食都扔進水裡,也快步過去。
這類宴會出事的概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不少壞心眼想攀高枝的兒郎最喜歡這樣幹,毀人名節,娶人為妻。
但今日來宴會的兒郎最大不過十歲,就是天賦異禀有這個心思,這招使出來也沒用。
等靠近,别此雲眼力極好的看見水裡有人撲騰,岸上圍了不少姑娘哥兒,大部分被吓的面色發白,但一個下去救人的都沒有。
琴硯是會水的,見人落水,周圍沒人下水,多半都是旱鴨子,回頭看了一眼公子,得了公子點頭,就下水撈人去了。
撲騰的人動作已經不如之前激烈,想必嗆了不少水。
“孫府的下人在哪裡?”别此雲走到岸邊,目光落在幾個丫鬟身上,聽到别此雲說話,匆匆跑過來。
“搭把手,把人拉上來。”
幾個丫鬟如夢初醒,看見下水的人已經把落水的人帶到岸邊,紛紛伸手拉人上岸,真要是有主子在孫府出了事,她們必然沒有活路。
琴硯上岸後,才發現落水的是葉栖,隻是人現在面色發白,已然不省人事,甚至從人胸膛起伏的弧度能看出呼吸已經很微弱了。
“公子,這?”
别此雲臉色也陰沉下去,他不會心肺複蘇,但眼看人不行了,隻能先死馬當活馬醫。
旁人不知道别此雲為何蹲下,但也不敢靠近,萬一人死了賴上他們怎麼辦?
“姿勢錯了,雙手交疊後要垂直向下壓,位置再偏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