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晚對愉念道:“大梁有太子範居然,東魏有太子鄭景行,南齊有太子箫南風,都可代表皇室,但大邺尋求《天機圖》,派出的人絕不會是靖王府小王爺,所以大邺應當還有一份勢力在,另外西晉至今不見使者前來,我猜,西晉定不甘落後,亦有一份勢力在暗處,加之黑衣人的神秘組織,還有周邊小國。。。念姨,你親自去探查一下,如今大梁長安城暗處糾葛了多少勢力。”
愉念點點頭:“好,我去查一下,”她不放心,又問:“姑娘有什麼打算?”
安素晚眸光一閃,笑的狡黠:“我去會會清風,長安城養了這麼多大魚,總得把水攪渾了才好摸魚。”
愉念不放心:“老先生封住姑娘周身大穴,如今姑娘沒有武功,我擔心。。。”
安素晚聞言,頓時恹恹的,伸伸胳膊,有些不開心:“這幾日星象圖再現,臭老頭封住我周身大穴幫我改命,使五星連珠撲朔迷離,隻是沒有武功,當真不方便的很。”
愉念道:“姑娘身邊沒人保護,我不放心。”
安素晚喃喃嘟囔:“臭老頭,放我出山,又封我武功,偏偏又是這樣要緊的當口。”
愉念看着姑娘郁悶的樣子,笑道:“你的命格特殊,剛剛出山便被人盯上了,不得不小心行事,老先生也是為姑娘好。”
安素晚想着,我自然知道他是為我好,整個人軟黏黏的趴在愉念腿上,低聲道:“不知道臭老頭去哪了,神神秘秘的,也不帶我。”
幾個月不見,怪想他的。
愉念笑:“過幾日五國會盟,王爺和丞相都有伴駕随行,知道姑娘在大梁,前兒還來信,說借機來看姑娘呢。”
安素晚更低落了:“都不讓我回家,我瞧着他們一點都不想我。”
這就孩子氣了。
愉念笑笑,同時又心疼起姑娘來,若是沒有必須将孩子送出來撫養的理由,又有誰不想兒孫滿堂,承歡膝下呢。
見姑娘情緒不高,愉念慌忙轉了話題,笑說:“我瞧着姑娘剛剛帶回來兩壇子酒,是大梁太子親手釀的桃花釀吧,傳說可醉青山,姑娘那日喝過,可香醇?”
安素晚點頭說好喝,愉念自去吩咐安伯上飯。
又到了楊柳飄絮的季節,漫天飛絮幽幽漂浮着,慢慢卷成一團,細風一吹,搖搖晃晃的飛向更遠的天外。
安素晚站在窗邊望出去,天幕深沉,豔陽高照,是頂好的天氣。
安素晚用發帶松松束起發絲,隻簡單勾勒幾下,一個同她妝容截然不同的玉面少年郎便出現在鏡中。
簡單的鴉青色素衣,腰間用玉帶加以點綴,再搭配一塊通體沒有雜質的玉佩,再配上香囊,俨然一位翩翩少年郎。
愉念滿意點頭:“姑娘生的好看,縱是粗布麻衣,易容換面也遮不住身上豔陽般的氣質。”
安素晚噗嗤一聲笑了,唰的打開折扇挑挑眉毛,揚起下巴得意道:“我最好看。”
愉念忍笑搖頭,也不評價她這順杆爬的小模樣,隻笑說:“大公子不放心姑娘,前兒知道姑娘貪玩,獨自一人跑出去了,連夜送了暗衛過來,如今人在門外,負責保護姑娘安全,囑咐姑娘凡事定要小心,量力而行。”
安素晚覺得心頭一熱,眼眶忽然濕潤起來,她壓了壓情緒才說:“君子不立危牆,我會小心的。”
安素晚自由慣了的,素不喜身邊有暗衛跟着自己,從前阿耶和阿公都曾想要送一些人保護她,被她拒絕了,如今阿耶和阿公并不知師父封住了她的周身大穴,但大阿兄是知道的,這份沉甸甸的愛意将安素晚的一顆心填的滿滿當當,家人雖不在身邊,但愛意隻增不減。
推開房門,猝不及防的同熱烈的陽光撞個滿懷。
安素晚眯眼環視庭院四周,勾了勾唇角,揚聲道:“槐樹右側枝丫一人、假山三人、房梁一人、水池邊隐匿身形者三人、廂蕪遊廊上倒懸八人、垂花門兩側各一人。”
安素晚每念一個地方,就有相應人數忽的現出身形,飛身而落,紛紛跪倒在安素晚身前。
她話音落下時,一十八位身着龜背山雲形暗紋的黑衣人跪滿庭院。
愉念站在安素晚身後含笑看着,老管家則笑眯眯的在垂花門不遠的地方,臉上都是驕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