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今是知道自己昨晚大半夜的把人吵醒,溫聲勸他再睡會兒。
阿玄搖搖頭,也要跟着起來,連洗漱都要黏着甯今是。
今天起晚了,院子裡的大鵝一見到甯今是就開始嘎嘎抗議。甯今是趕忙安慰它:“好好我知道我今天起晚了,對不起,消消氣好不好?”
喂完家畜,他從院子裡拔了幾根蔥,準備做蔥油面。
中小火先把蔥白煎至焦黃,再下鍋炸切成指節長的蔥綠,把水分炸幹。另一邊阿玄的面條也已經煮好了,倒上料汁、蔥油和剛才炸的蔥綠,香得甯今是瘋狂咽口水。
一大碗面條下肚,甯今是徹底飽了。
趁阿玄洗碗的功夫他在櫃子裡翻翻找找:“驅蚊香包要用的艾葉和薄荷家裡有,不過丁香這些估計得下山找徐先生要。”
———
艾子瑜一劍劈開灌木叢,看着山裡的大霧,心底的煩燥快要達到頂峰。
昨天他和師尊說了這鎮子裡的古怪事,在說到那個玄衣男人時,師尊反常地沉默了。
“你是說他長得像你師叔?”
隻是有一點吧,畢竟艾子瑜當時隻是匆匆看見男人的小半部分側臉和背影,單從這兩個角度來說的确是有點像。
“可師叔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啊,而且我當時在他身上看見了好大一團黑霧!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師尊語氣嚴肅:“子瑜,你帶着師弟師妹不要輕舉妄動,為師過幾日親自來看看。”
好吧。
艾子瑜嘴上答應道,可行動上一點兒沒聽。
賣糖葫蘆的說這兩人住在山上,艾子瑜叮囑師弟師妹在客棧乖乖休息,不要走動,自己則是孤身一人進山。
一進山,艾子瑜便察覺到不對勁,明明太陽高懸,可山裡竟是看不見一絲光線,甚至靈力也有些堵塞。
他在山裡無頭蒼蠅一樣轉了許久,竟是又回到入口。
看着鎮上熱鬧的人群,艾子瑜心頭一沉,不信邪地再次進山,結果又是一臉懵地轉了回來。
這不可能!
第三次入山,他甚至用了法器探路,可山裡不知何時起了大霧,法器毫無反應。
艾子瑜臉色沉重地回到原點。
找不到上山的路,他隻能在鎮上找找線索。
一路問了許多村民,竟然都認識那個叫甯今是和阿玄的,而且無一例外,都說他們是好人。
“最近這裡就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艾子瑜問道。
張大爺沉默片刻,小聲道:“其實還真有。”
艾子瑜頓時警覺:“什麼事?”
“就是昨天晚上,謝家那個流氓死在自己家裡了。昨晚住在附近的人都聽到他家裡有響動,還以為是他又在耍酒瘋,所以就沒管。是今早住在他家隔壁的出門時看見他家門口流出的血,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等艾子瑜來到那戶人家時,院子裡的屍體就這麼直挺挺躺在地上。
“小仙君,官府的人剛走,他們來看了兩眼,說是自殺,就走了。”
艾子瑜看着死狀奇慘的屍體,問鄰居:“他還有别的親人嗎?”
“有個老母親,但一直昏迷不醒,被送到徐先生的醫館裡了。”鄰居見艾子瑜面色沉重,哆哆嗦嗦地問道:“小仙君……這難道,是魔族殺的?”
艾子瑜沒有說話,他用靈力将整個屋子都搜了一遍,沒有查到一絲魔族留下的氣息,法器還原了昨晚屋子裡發生的一切。
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突然砸了手裡的酒瓶,發了瘋似的在家裡大喊大叫,然後舉起鋸子活生生割開自己的嘴,還拿柴刀在自己身上胡亂砍,活生生割下自己的肉。
“你說他母親昏迷,什麼時候的事情?”艾子瑜問道。
“前幾天吧,昨天他還在徐先生那兒鬧呢!還要對阿福動手,要不是小甯和阿玄在場阻止,還不知他會幹出什麼”
“你說什麼?!那個叫阿玄的昨天見過他?”
艾子瑜瞪大眼睛。
“是,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小仙君。”
艾子瑜沒有回答他,道:“你說的那個徐先生,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