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夢鯉靠在欄杆處,望着池塘裡的荷葉,心中不由悲戚,不多時便落下淚來。
他曾真心愛過謝承書,他們二人青梅竹馬,父親在世便極為欣賞謝承書,直言他雖家中貧苦,可謝承書卻有将相之才,若非遲家倒台,他們二人本可喜結連理。
可世事無常,遲家被抄家,他淪落賤籍,旁人對他避之不及,其中不乏有謝承書的母親和胞妹,可謝承書偏偏還對他那麼好,以至于他真以為他們兩人之間乃是情真意切。
到頭來,不過是他空歡喜一場罷了。
池夢鯉擦幹淚水,起身想要回去,可擡頭卻瞧見滿臉錯愕的桃枝。
他方才隻顧着和謝承書說話,竟把桃枝給忘了,方才他們離得這麼近,所以是又被她看見了?
池夢鯉心亂如麻,隻覺得此事又會被鬧得沸沸揚揚,如同那次一樣。
可沒曾想,桃枝突地上前,杏眼堅定地看着池夢鯉,道:“貴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将此事告訴陛下,也不會讓第三個人知曉!”
池夢鯉一愣,他俨然沒想到會是如此,道:“當真如此?”
桃枝飛快點頭,幾乎要将頭搖出虛影,她又道:“貴人生得這般貌美,有人心生愛慕也是在常理之中,而且方才我瞧得千真萬确,分明是謝丞相對貴人餘情未了,貴人對他可是半分情誼也無。”
她說後半句話之時有一點心虛,她瞧見貴人流淚了,可貴人待她極好,無論陛下吩咐小廚房做什麼好吃的,貴人都給她吃,這麼好的貴人怎能有錯呢?一定都是謝丞相的錯!
池夢鯉不語,他隻知人心瞬息萬變。
因此他不求來日如何,可今時今日,桃枝對他的這份情誼,池夢鯉定會謹記在心。
入夜,桃枝方才擺弄好膳食,萬俟琅便來了。
他不顧身上穿的是皇袍,脫下後反手就往地上丢,跟在身後的楊峰慌忙拾起。
池夢鯉看了一眼,隻覺得他又不知道要發什麼瘋。
桃枝還在屋裡,方才見萬俟琅突地脫衣,她頓時面紅耳赤,池夢鯉見狀便讓她離去了。
萬俟琅看了一眼楊峰,道:“你也出去。”
直至屋内隻有他與池夢鯉二人,萬俟琅這才更為放肆地看向池夢鯉。
昨夜他對池夢鯉做了何事,他可清楚的很,今日瞧見人,他隻覺得心中那團火愈燒愈烈,以至于看向池夢鯉的眼神也越發露骨。
池夢鯉當然知曉他在想什麼,突地有些後悔将桃枝支走。
萬俟琅沉聲道:“過來。”
池夢鯉才不會過去,他轉身就往屋外跑,可他還沒摸到門便被人攔腰抱回去。
萬俟琅怒道:“你跑什麼?朕難道會吃了你不成?”
他當然會吃了他,不過是另一種吃法,池夢鯉想起昨夜,臊得看都不願看他。
萬俟琅瞧見他臉上的绯紅,這才明白緣由,心中的那點怒火瞬間被澆滅,随之而來的則是得意,他将人抱在身上,道:“你想吃什麼?朕來喂你。”
池夢鯉還是不願理他。
萬俟琅則道:“朕還以為你真是胃口大開,昨夜仔細看來卻是一點肉也沒長,朕一問楊峰才知,這麼多的珍馐補品全都進了門外那丫頭的肚子裡,當真是該罰。”
池夢鯉看他,冷聲道:“桃枝是我的人,我讓她吃什麼她便吃什麼,你罰她作甚?”
見人終于理了他,萬俟琅嘴角一勾,又道:“朕何時說過要罰她?朕吩咐小廚房給你做的膳食,你倒好一口不吃,全給了旁人,該罰的人是你。”
他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着池夢鯉的耳朵說的。
熱氣噴灑在脖池夢鯉的脖頸處,偏生他這地方敏感至極,他忍不住想躲開,可萬俟琅霸道得很,将人禁锢在懷中,死力不許人離開。
他迤迤然道:“至于如何罰,罰什麼,朕都想好了。”
池夢鯉又怕又急,回頭瞪了他一眼,可偏又一點威力也無,平白惹得萬俟琅心猿意馬。
他一口吻了下去,任憑池夢鯉對他又罵又打,不多時池夢鯉便被他親得沒了力氣,任由他搓揉扁圓。
萬俟琅也不知為何,他隻要是遇上池夢鯉,便什麼都顧不上了,日夜都想着要與人在一起。
他不由想起還是淮南王之時,父皇母後疼愛,他哪怕是将天捅破了也無礙,可直到他不得已當上這個傀儡皇帝,便再也不能有這般肆意。
倘若他還是淮南王,他定要帶着池夢鯉到處遊山玩水,這個皇位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