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酒鯉的話就是還沒有完成社會化的幼稚鬼。
“你這人怎麼回事?沒見人家正插花呢?你買花就買花,罵那麼難聽。”符深走近,說道。
小黃毛回眼瞪他:“你他媽誰……”
花店的姑娘終于忙完了手頭的活,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符深掰過小黃毛的身子:“誰誰誰……哎人來了,你到底買不買?”
說着他斂起不耐煩的表情,朝姑娘燦然一笑,露出标志小虎牙。
姑娘指了指她的耳朵,搖了搖手,打着抱歉的手勢,看到小黃毛手裡的玫瑰花,說:“這束花九十九塊錢,先生二維碼在那邊。”
符深發現她聲音也很好聽,很溫和的嗓音,不緊不慢,和她月牙似的眼一樣,讓人感到很舒服。
明明他喜歡長相精緻的小白花,明明她某些地方很不符合他的眼緣,但他就是很想靠近她。
小黃毛罵罵咧咧地掃二維碼付款,騎上摩托揚長而去。
符深在手機上打字:“這花店是你一個人經營的?你怎麼沒有戴助聽器?”
姑娘湊近看完,回他:“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和朋友合夥的,她最近家裡有事。助聽器早上壞了,還在店裡修,晚上才能好。”
符深挑了一束水仙百合,付款之後,又和姑娘聊了很久,憑借他的死皮賴臉成功拿到姑娘的名片和私人微信。
他沒有去酒吧,回去的路上微信搜索手機号,彈出一個微信。
——愛花的姑娘,備注:李聲聲。
—
挨了好一頓打,符深在大廳地闆上跪了将近一下午。
等下午,老爺子氣的胸悶被拉到醫院檢查去,他才被楊叔攙扶起身,簡直兩股戰戰,差點踉跄跌倒。
符深和李聲聲認識的時間不長,兩人如今其實連戀愛關系都沒有确定,頂多算是普通朋友。
所以争取談婚論嫁和公開戀愛的權力,都是符小公子一廂情願。
醫院病床旁,符老爺子昏昏沉沉才睡,趙栀握着老爺子的手坐在病床旁,路南在旁邊站着。
符鐘坐在另一頭的凳子上死死盯着他對面的符深。
就因為符深惹的亂子,他會議開了一半,撂下衆董事心急火燎地才趕過來。
酒鯉和符深挨着坐,兩人之間隔了一人的距離。
符深腦袋和手掌都被上藥包紮了,眉釘剛才直接被打掉了,耳釘卻還在。
符鐘越盯着他耳朵上那兩點反光的東西越生氣:“今天晚上,去把你耳朵上那兩個洞給縫了!搞音樂沒見搞出什麼名堂,身上洞倒打的不少。”
“你又不關注音樂娛樂。”符深撅着臉反駁,“我們樂隊上回在好音樂上拿了第一名你怎麼不提。耳洞我不會消!”
“……鐘叔,”酒鯉努力打着圓場,“我們兩個其實是為了讓符爺爺不要太擔心……”
“知道你們是好意,”符鐘沒耐心地打斷酒鯉,“但小鯉,你也是,他交女朋友你也幫他隐瞞,你們二人的婚事我和你路姨都很擔心……還有你符爺爺,你爸你媽,這小子整天搞外遇,大家都對你們倆結婚這事很操心……婚姻不是過家家,不是一群小孩子湊一塊兒讨論誰當爸爸誰當媽媽的遊戲,你們倆是假心假意鬧着玩,大家卻都是真心實意操着心……”
酒鯉低下頭,真心實意地道歉:“對不起鐘叔,我錯了。”
符鐘擺了擺手:“知道錯誤了就好。”
兩道眉毛間卻仍是深深的三道褶子。
符叙和酒桑桑坐在另一邊。
病房不是很大,酒桑桑挪不開地,偷偷拿眼瞄一尺之外的符叙。
老爺子已睡下,病房中衆人此時都輕聲細語的,趙栀和路南在聊天,符鐘在訓斥符深和酒鯉。
這些都和符叙沒有太大關系。
符叙看了眼窗外,又回過眼來,酒桑桑摸不清他是在看她姐還是在看符深。
“……好,好,一個個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你是想自由戀愛,你呢?”符鐘看向酒鯉。
酒鯉連忙搖頭:“鐘叔我沒什麼想法。”
符鐘擡眼往符叙的方向瞧:“你呢?”
按理說符叙也二十二了,早到談戀愛的年紀,但從沒從他的嘴裡聽到過哪家女孩的名字。
這有點不正常,但放在符叙身上,卻詭異地顯得格外正常。
一屋子人,路南、趙栀、酒桑桑、符鐘、符深的目光于是齊聚向符叙。
酒鯉自覺心虛,心裡打着鼓,垂着腦袋沒敢看他。
符叙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對符叙敏感的原因,酒鯉立刻察覺到她頭頂的目光。
“我才表白被拒絕,”符叙說,“但我打算重新追求她。哥我在法律規範下追人,保證不違法亂紀。”
符鐘籲口氣。
“……”
酒桑桑背過身,噼裡啪啦地給酒鯉發微信:【開眼啊開眼啊,原來小叔不是高冷,是傲嬌舔狗!】
酒鯉:“……”
酒桑桑繼續發:【原來小叔會追人啊,這新聞也太爆炸了,我一直以為他是性冷淡!】
酒鯉手機響個不停,不耐煩朝酒桑桑瞥眼:“酒桑桑,你最近是不是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