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符叙說,“但我爸說我們倆的紅線他花兩萬塊錢在青城山上請老和尚牽的。”
“……”
“青城山上的老和尚……”姜修言緩了半晌,“不會是拆散白素貞和許仙的那個老……”
“…………”
還真是。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符叙臉一黑,拾步往外走。
姜修言攔住他:“……我随便說的,别當真啊。”
“我不信這些。”符叙步子不停,“我下樓轉轉。”
“……”
???
不信嗎?總覺得哪不對勁,姜修言撓着腦袋……靠,他想起來了,這家夥不也被路邊攤的算命先生騙過錢嗎?
—
大雪之後,天氣愈冷。
酒鯉最近感冒,每天一日三餐之後都要被司雲苑催促着喝苦的要命的感冒藥。
中午,她喝完藥,吃了好幾塊糖喉嚨裡卻還能感覺到苦味,恨不得把糖水整個灌進肚子。
酒鯉簡直讨厭死所有苦藥了。
電話對面池甯仍在指責酒鯉。
“明明說的好好的,你一月份就去拍攝,你去年一月份在幹嘛?幸好你當時提前通知我了,不然我那個時候都沒法找人去!”
“對不起啊甯甯寶貝兒,我當時是真有緊急情況。”
“什麼緊急情況?出國生孩子這種緊急情況?”
酒鯉不說話了。
對面突然就沒聲音了,池甯心裡疑惑着,突然滿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真跑國外生孩子去了?鬧帶球跑那一出啊!
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電話裡兩個人集體沉默,池甯不知道酒鯉那邊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半晌後,酒鯉沉聲:“池甯,我真的打算進演藝圈。”
酒鯉語氣很認真:“演戲的時候我有種充實感,我喜歡演戲。”
池甯關注的根本不是這點:“你去年跑國外生孩子去了?”
“也沒有隻是生小孩。”
“符叙的?”
酒鯉:“嗯。”
“他不知道?”
“當時我老師去世,我在阿德其實有正事,我忙着要修改出版我老師的最後一本書,害怕他擔心也要留在阿德才沒有說。”
“那你們倆現在?”
酒鯉思考:“他在追我吧。”準确來說,可能還暗含……勾引。
池甯問:“你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酒鯉想,符叙撩人的手段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不可否認,她每次都會着道。
“阿德那時他找過我,自那之後,我對他總有種……就是不可抗拒的感覺,感覺就是像緩慢地沉入一片沼澤地。”
“你情我願啊?”
酒鯉說:“……也不算你情我願,我昨才回國,我們倆算才開始吧。”
得。池甯知道了,這是正暧昧着呢。
她沒興趣了解下去了,重回正題,說道:“你有興趣演戲的話,我這邊角色怎麼都能給你騰出來,就看你什麼時間來。”
“而且,你上次出演的電視劇《紅爐點雪》去年暑假檔上映,沈檀兒那個角色也小小爆火了一段時間,劉成導演對你印象好,你來不愁好導演不找你,況且,還有我這個制片人當你後台呢。”
“我最近感冒,下個星期一星期都要去西水那邊陪老爺子度假,度假回來後就可以。”酒鯉說,“池甯你可别誇我,你誇我我就真飄了。”
池甯說:“瞧你那樣,我罵你行吧?”
酒鯉嚴詞拒絕:“不行!甯甯你還是誇我吧。”
“……”
兩人東拉西扯地聊了會天,門鈴聲響起,酒鯉忙不疊手底下加速整理東西:“不聊了先挂了啊,符叙來我家吃飯了我靠我這個床……”
這個戀愛腦。池甯沒眼看,結果她還沒挂斷,戀愛腦已經十分重色輕友地挂了。
“……”
—
司雲苑所說的沒酒鯉份的菜品其實就是一大盤麻辣魚。符叙不喜歡吃辣,這菜當然也沒符叙的份了。
魚端上來幾乎占了五分之一餐桌,魚不大,但盤子很大,而且司雲苑不知道從哪學的擺盤技術,特别花裡胡哨。
“符叙不吃辣。”那條魚一端上來酒鯉就涼飕飕提醒司雲苑,終于報仇雪恨的快感,“這是您給他準備的獨一份辣椒魚?”
“哎我忘記了!”司雲苑一拍腦袋,“小叙,要不我給你另取個盤子,涮一涮也能吃?”
符叙說:“沒事。我少吃一點就行,不是一點辣都不能吃。”
酒鯉遞過去眼神:别逞強!
符叙已經夾了一筷子魚肉:“還行。”
酒鯉閉上眼睛。
果然,不過一秒,那邊已經被辣的滿臉通紅。
酒鯉也着急,害怕他真被辣出什麼病來,随手撈了旁邊一隻有水的杯子立即遞過去。
酒桑桑提醒:“姐,這你喝過的……”
符叙真的被辣到了,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酒鯉注意力從他的臉上轉移,這時才注意到她剛才随手給符叙遞過去的杯子。
一隻黑紫色庫洛米水杯。
很幼稚。
而且,這是酒鯉剛喝過水的杯子。
她難為情地再看過一眼,符叙手掌很大,手骨骨節清晰,隻五指握在杯身上,指節突出,杯子被他單手拿起,杯中液體順他的唇傾瀉而入,喉結随之起伏。
心裡有種毛絨的癢。
那隻很幼稚的庫洛米水杯此刻竟然都變得性感起來。
司雲苑也注意到符叙喝水的水杯:“這杯子……小叙你别介意啊,小鯉剛沒喝過?”
很不巧,她剛喝過。
符叙喉結滾了滾,看酒鯉:“酒鯉不介意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