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咳”了幾聲:“确實,雖然此點隐瞞了大家,但燦燦是鯉魚精這點,與她是否偷襲門人,毫無關聯。”
江燦燦畢竟是自己養了好多年的得意門生,水秋君自然偏袒,她銳利的眼光掃向侍明月:“燦燦就算是鯉魚精,也就隻是在這點上隐瞞了大家,倒是你,侍明月!這九陣蓮,我平日裡從未見你戴過,怎麼今日,突然就帶上了!”
“難不成是早就發現燦燦是鯉魚精,想要栽贓她,專門帶上的?”
侍明月剛才用了靈力,早已力氣竭,卻仍挺得闆闆正正:“我帶九陣蓮,是前夜聽說有玄冥獸隐居在水月秘境之中,想要叨擾老人家卻怕被攻擊,才帶上九陣蓮。”
水秋君道:“哪有什麼玄冥獸!是你杜撰的吧。”
而此時,與金梧一起遭受到玄冥鱗攻擊的靈修們紛紛講起了那段經曆。霎時間,整個總堂院就跟菜市場一樣吵。
說是江燦燦幹的、說是侍明月幹的、說都不是兩人幹的......每種情況都有人提出來,都沒有證據支撐。
最後宗主決定将二人分開關押,後日再問。
總而言之,這場玄寂宗的内門争鬥,才正式拉開序幕。
剩下的就不是龍瑤台這種外門弟子可以窺看的。
帶隊的師姐得了指令,要将他們從後門引出。
藏好的越瑛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對着龍瑤台輕輕的喵了一聲。
卻發現少女的臉色慘白,眸裡迸發出興奮的火焰,定定地注視着總堂院的方向。
越瑛疑惑地叫了一聲,而龍瑤台的手臂則是慢慢夾緊了他,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越瑛憋不住,又叫喚了幾聲,還是沒有換來龍瑤台的注意。
“我把她給忘了......”迷糊中,越瑛聽到龍瑤台這麼叫。
江燦燦,這個名字曾給她帶來很強的熟悉感。
她與越瑛的對決,龍瑤台也去看過,溫潤的水屬性靈力與鋒利的子母雙劍,配合得淋漓盡緻。
可是她都沒有怎麼注意。
或者說,隔了兩百年,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她也沒辦法立刻察覺到。
直到今天,她在總院堂内,露出真身。
江燦燦在地上掙紮的模樣,與兩百年前她在海裡與龍瑤台初見的面容重疊在一起。
那個時候,她還不叫江燦燦,叫江琳琳,是一隻弱小的小鯉魚,連半人形都無法化出,為了午飯去偷水蛇的食物,卻反過來差點被水蛇咬死。
後來是路過的龍瑤台救下來她,然後開啟了長達五年的欺騙。
江琳琳對龍瑤台的欺騙。
所有龍瑤台自以為純真美好的友誼,其實是江琳琳瞞天過海的僞裝。
她将龍瑤台騙進了那個人的牢籠,從此開啟了長達百年的禁锢。
越瑛前世的走狗、可恥的欺騙者、惡心的小人、見人......龍瑤台心中閃過很多罵人的詞彙,然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回歸現實,冷靜下來。
懷裡的越瑛很脆弱,差點一不小心被她夾死了。
龍瑤台往總堂院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後轉頭往自己舍院走。
越瑛前世死後,她因為靈魂契約身受重傷,不得已退居養傷,等她再回到人世間時,已經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當時她也去尋找過江琳琳,可是對方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龍瑤台還以為她死了——真是這樣那也太便宜她了。
現在,江琳琳就撞到她槍口上,那就不能讓她逃了。
她一定會讓江琳琳落到同越瑛前世一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