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未央沒有注意到師妹的異樣,而是轉而和林仁師兄辯駁:“華陽帝君并無帝後,也沒有後宮嫔妃。”
林仁道:“所以凡間總愛把龍女和帝君湊成一對,我這記錯了是情有可原嘛!”
凝未央皺了皺眉:“什麼情有可原?林師兄你少看些話本子吧,再看下去會看壞腦子的。”
兩個人一人一嘴吵了起來,馬車内原本死寂的氣氛變得活躍起來。
金梧看得笑起來,叫住了林仁:“林仁,既然你說看話本子都能學到知識,那我考考你,龍女本名是什麼?”
龍瑤台抓緊的手慢慢舒張開,繼續給小貓順毛。
這不難回答才對。
但是看到支支吾吾的林仁,龍瑤台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
“龍、龍、玲珑?”
“你這是把哪個話本子女主和龍女記混了啊。”凝未央一臉無語。
“那蘇師妹知道嗎?”林仁看向龍瑤台。
“龍瑤台。”龍瑤台答道,“與公孫......華陽帝君相識于微末,助他起兵造反,誅殺世家,一統九州,後被冊封衛國國師,在華陽帝君死後半年,消失于衛國。”
“啊對對對!”林仁恍然大悟,“我最喜歡的一本話本子叫《會向瑤台月下逢》來着,嘶,我怎麼能把這個也忘了呢。”
龍瑤台:......
說罷,他還從自己包袱裡翻出那本《會向瑤台月下逢》,龍瑤台接過翻了幾頁,隻見其中寫道:龍女本名玲珑,對華陽帝君一見鐘情後甘心輔佐,逐鹿天下,後與華陽帝君兩情相悅,定下終身,為紀念其中情誼,更名為龍瑤台。
龍瑤台想撕了手中這破話本。
好像衛國人多都認為她對公孫瑛情根深種,謠言那是越演越烈,不僅有相關話本,還有專屬戲劇,龍瑤台一看一個辣眼睛,所以她其實不是很想待在衛國。
不過這次為了龍角,還是得重回故國。
幸好血珠内,江燦燦被屏蔽了五感。她真不想讓知道她身份的人聽到這些逆天的謠言。
不多時,四人便來到了衛國都城。
一踏上這片土地,些許熟悉的感覺襲來,兩百年時間不短不長,卻足以讓曾經熟悉的街道煥然一新。
也不知火雨山莊或羽衣閣的舊址還在不在。
不過聽江燦燦講李羽衣的事情,那麼羽衣閣興許還是在的吧。
幸好當初羽衣閣聲名遠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霓裳店,做了許多年。龍瑤台稍微向凝未央打聽,就知道了部分信息。
羽衣閣是在五十年前倒閉的,是因為李家做的霓裳已經不再吸引人了,生意每況愈下。可是他們又舍不得羽衣閣那麼好的地段,所以後又由當家親自改成了春日樓,以作飯館。
春日樓标價要比其他飯館高許多,所以來往的,都是世家貴族。
令龍瑤台感到幸運的是,衛國太子公孫衡設宴接待他們的,正是春日樓。
“其實我還挺喜歡春日樓的。”凝未央在進樓之前,一直叽叽喳喳地推薦着裡面的美食,“如果我當年來玄寂宗不是偷偷溜出的話,高低得抓個廚子随我一起去玄寂宗。”
金梧聽後笑道:“修仙之人多可辟谷,修為次之可食用辟谷丹,凝師妹還是不要那麼追求口腹之欲才是。”
林仁是個不長眼的:“師妹師妹,你既為為衛國郡主,為何偷溜來我玄寂宗拜師?”
凝未央頓了頓,挑了些能說的:“我是三靈根的平庸之人,天資貧乏,性格輕佻,母親不喜,族中不恥。日後或許是嫁出去為皇室得一份助力吧,可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她佯裝灑脫一笑。
說話間,已進入了春日樓,裡面是古樸典雅的風格,長柳綠植,流水假山,與木桌融作一體,盡顯雅緻之風。
公孫衡正在一外桌恭迎着他們。
聽凝未央講,這位衛國繼承人,乃風屬性天靈根,天資聰穎,性喜廣交好友,設宴享樂,治才平庸,若非他的好靈根,是萬萬輪不到他當太子的。
風屬性天靈根嗎?和越瑛一樣呢。
懷裡的小貓受了一路的颠簸,正在呼呼大睡。
這公孫衡一身紫袍,像是得意洋洋的花孔雀,桌上講的全是客套話和場面話。龍瑤台越聽,越覺得聽不下去,本來計劃晚上才潛入春日樓探查之事,現在就想提前。
龍瑤台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說幹就幹,等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以解手為由跑了出去。
現下先偷偷調查一番吧。
龍瑤台也沒多大希望龍角在這裡,此次探索,隻是想要踩一下點,了解一下。
另一邊,越瑛在春日樓裡面悠悠轉醒。
他現下被安置在龍瑤台原本的椅子上,旁邊,是正在滔滔不絕進行演講的公孫衡。
“紫孔雀”。
他在内心給太子爺起稱呼。
而他在打量公孫衡的時候,公孫衡也在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