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塘沒說話。
就在此時,警局的通訊鈴突然響了起來,三個人很同步地迅速拿起傳呼機并接通。
“檢測結果報告出來了。”其中一個人說道,“你說對了,這個流浪漢确實是和第七層的領導人死因一緻的。”
“都死于腦死亡。”
***
“腦死亡啊。”顔惜站在警局裡,手裡是兩份報告,一份屬于顔惜她們發現的流浪漢,另一份則屬于第七層的領導人。
第七層領導人的暴斃目前還屬于不可對外透露的機密,本來她們是沒資格來警局參與這次的事件後續的,但兩個人的死因一緻,且——
“死亡時間,目前判斷來看,兩人都死于前一天的午夜十二點。”顔惜念了出來。
前一天的這個時候領導人正在加班,大樓裡隻有他本人和站在他辦公室外的保镖,在沒有雇主的許可下不被允許進入辦公室,因而等到第二天早上行政部門八點準時上班,他的助理找他報備事件,敲門不應,這才破門發現了他已經去世。
而流浪漢則是醉倒在了那裡,周遭的人以為隻是睡着了,紛紛繞開他,直到今天早上兩位目擊人來娛樂區找樂子,在巷子裡發現了流浪漢,還踢了他一腳,這才發現不對勁,大叫一聲後這才引來了正好巡邏換班的顔惜她們。警局查了他的生物信息,發現他是一直遊蕩在第七層的一個五十三歲的無業遊民,有過輕微犯罪記錄,系尋釁滋事,打架鬥毆以緻對方殘疾,不過後來因為這個事件被定性為互毆,且流浪漢傷勢嚴重,在逮捕先接受了治療再進行服刑,出來後一直沒找到正經工作,之後就一直流浪謀生。
這些就是警局那些人調查出來的結果。
顔惜放下卷宗,繼續看了看屍檢報告。
上面顯示這兩人都是死于腦神經被切斷後引起的腦阻塞,最後引發了腦死亡。
顔惜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腦部x光片,發現兩人被切斷的腦神經位置都相似相仿。
“這是怎麼回事?”顔惜指了出來,問法醫道,“要怎樣的武器才能不在大腦表皮留下任何傷痕,但卻在顱内做出兩個完全一樣的,隻損傷腦神經的傷口?”
法醫顯然也發現了這件事情的離譜之處。
她沉聲對着顔惜開口道:“問題是,我們目前任何市面上流通的武器能達到這樣的傷害效果。”
“費海和這個流浪漢死于同一種原因。”顔惜笃定地說,引來了周圍一群人的目光。
忽然一陣喧嚣。
“中将來了!”身後突然有一群人走了過來,簇擁着林璀走到了停屍房兩具被解剖的身體前。
顔惜退後了幾步,讓出了身位。
“費海去世了?”林璀低頭詢問身邊的人,得到了肯定的結果後,目光冷肅了下來。她雙手放在胸.前,默哀了三十秒,而後向後轉身,目光掃向在場的所有人。
“既然已經派出了自殺因素,那麼這就是一場政治暗殺。”林璀神色嚴肅,“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幾句話就給這次事件定了性,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落在了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地下基地總警局局長身上,對方忙連連點頭,不斷稱是。
林璀說完這些,丢下一群人直接就離開了,一眼都沒有多給這群人。
局長擦着腦門上的汗,被林璀下了面子,他不好對别人發作,隻好對着身邊的助手大發雷霆:“趕緊去做事啊!呆在這兒做什麼?”
宿塘偷偷給顔惜科普道:“在外面雖然都說警署是和軍部平級的,但在我們北部地區,特别是基地内部,他們做什麼都要上報給我們軍部,局長撤不撤職也是軍部說了算的。”
“是誰先提出來流浪漢和費海的死因一樣的?”局長終于擦完了腦袋上的汗,放下捏着帕子的手,四顧了一圈。
“是我。”顔惜等都無人應答以後這才站了出來說道。
宿塘在她身後拽了拽她的袖子,顔惜在身後擺擺手示意她别擔心。
“為什麼這麼說?”局長走過來看着她。
“我看報告裡說,費海之前做過腦部腫瘤手術。”顔惜指了指手裡的屍檢報告,“他的後腦勺位置有着一個切口。”
“而我們小隊發現的那個流浪漢,他後腦也有一個術後傷疤。根據他那次嚴重的打架鬥毆後受傷顯示,他傷在了後腦勺,玻璃插入了他的大腦,于是警署先帶他去往科緻醫院醫治,而那段時間,恰好也是那家醫院,費海也在那裡進行了腦部腫瘤手術的切除。”顔惜說道,“我懷疑,是科緻醫院裡腦科的手術的問題。”
局長看了她一眼,大手一揮,指着顔惜說道:“你來持續跟進這次事件,有結果了以後直接對我彙報。我給你警督的可供調配手下的通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