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硯舟正說着,時聽語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拿起手機,解鎖後點開微信消息。
【Freya:寶貝,你來宜淮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
時聽語舉着手機展示給孟硯舟看,他無奈笑道:“倒是把她給忘了。”
那天參加晚宴,雖然孟硯舟攔着沒有接受采訪,但還是有記者第二天發布了消息出去,Freya大概是看到了那些新聞。
對時聽語來說,這些年她身邊除了孟硯舟,基本沒有什麼朋友,如果硬要說,Freya算一個。
在國際上一舉成名之前,時聽語還隻是個藝術學院的學生,她跟Freya相識于一場學校舉辦的陶藝展。
本來這種活動時聽語并沒有很感興趣,交上去的作品也隻是随手選了一件,但她沒想到僅僅是來參觀的Freya一眼就能夠看出她這件作品想表達的含義。
那次之後,兩人算是相識,不過時聽語不是一個會主動交朋友的人,這點Freya倒是正好相反。
她很欣賞時聽語對藝術不一樣的見解,也很喜歡她的作品,隻要人在巴黎就隔三差五跑來找她,各種軟磨硬泡。
Freya因為工作原因滿世界飛,但即使在别的國家,隻要一看到有趣的事情也會第一時間分享給時聽語。
她們之間相識的這幾年,幾乎都是Freya在主動,像是一個話唠,也不管時聽語顧不顧得上回複她。
有時候時聽語都會有些恍惚,她覺得Freya像極了一個人,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人。
【時聽語:你不是人還在國外嗎?所以就沒有麻煩你。】
她剛發完消息,下一秒Freya就打來了視頻電話。
“你這麼說我可就太傷心了,什麼叫麻煩我啊,你來宜淮,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了。”視頻剛接通,Freya就在電話那端喋喋不休,“我昨天回宜淮了,今天剛倒完時差就看到你的新聞,你回國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說吧,想怎麼補償我?”
“那我工作室開業那天請你來。”
Freya明顯沒有滿意:“就這?你也太沒誠意了吧。”
“那你随便提要求,隻要我有的,我能做到的。”
“那就先欠着吧,我現在還沒想好。”Freya繼續說,“對了,晚上朋友給我組了一個接風宴的局,你來嗎?”
時聽語搖搖頭:“我這邊還有些工作的事情要處理。”
Freya其實也沒有抱希望,她知道時聽語一向不喜歡這類活動,聽到她拒絕也沒放在心上。
“那行,先挂了,開業時間記得發給我。”
Freya剛挂掉電話,身後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吓了她一跳。
“還沒收拾好嗎?”
“你怎麼走路都沒聲啊,想吓死你老姐啊。”Freya轉過身對着面前站着的人抱怨着。
“顧書顔,是你打電話太投入了好嗎?跟誰聊的這麼火熱,新交的男朋友?”
Freya直接上手給了自己親愛的弟弟一個愛的撫摸:“顧嘉珩,你現在是膽子大到連姐姐都不喊了嗎?”
顧嘉珩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頭,一臉無奈地笑了下,血脈壓制讓他也無話可說。
“行,姐。”那聲姐他故意語調拉的很長,“您收拾好可以出發了嗎?”
Freya後退一步上下打量了顧嘉珩一眼:“阿珩,你越長大,人倒是越來越無趣了。”
說着又湊過去,一臉挑逗的樣子擡頭看着他:“二十多歲正是男人欲望最盛的時候,你倒好,寡得跟個和尚似的。你有沒有聽過那句老話,男人從二十五歲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再不抓點緊,你那東西還沒開刃就已經鏽了。”
Freya說着還當着顧嘉珩的面用手指朝下面指了指。
顧嘉珩一把拍開她的手,哼笑一聲:“我真該把你這些話錄下來,讓舅舅聽一聽他的好女兒的這些虎狼之詞。”
“少拿我爸來壓我,爺爺都不管我,他那個老古董能拿我怎麼着?”
說完Freya又嫌棄地看了顧嘉珩一眼,她繼續說道:“說真的,上次爺爺說你同意去相親了,我還以為你終于想開了,結果轉頭簡叙白娶了人家。你看看人家那個速度,再看看你自己,中看不中用的家夥。”
顧嘉珩半倚在門框邊,垂頭笑笑:“姐,你最近是不是又被哪個男人甩了?”
Freya擡手輕輕撩了一下自己的長發:“胡說,就你姐這人格魅力,隻有我甩别人的份,還沒人能甩得了你姐。”
“不過......”Freya斂起笑容,難得正經了起來,“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很不錯的姑娘,她最近來宜淮發展了,不如介紹給你認識啊?”
顧嘉珩突然站直身子,收起了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很認真地看着Freya。
“不用了,我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