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禾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賀時州打電話讓老孫給他送睡衣過來,聞言看向林喬禾,“你笑什麼呢。”
“我笑你談戀愛了原來是這樣。”
賀時州挑挑眉。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台上講話,冷冰冰的,仿佛沒人能接近你。沒想到你現在會這麼粘人。”
賀時州已經脫掉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打算去洗澡,他赤//裸着上身,“那是因為遇到了你嘛,遇到你我就不冷冰冰了。”
林喬禾的嘴唇一直在微揚着,“嗯,因為你遇到了我。”
後來的林喬禾每次想起今天晚上的這次談話都會忍不住地發嘔,原來人真的可以僞裝到這個地步。
說好的讓老孫來送睡衣,但賀時州洗完澡出來根本就沒穿,裸着就上了床。
被子裡,賀時州一隻手緊緊地搭在林喬禾的腰上,“你剛才說第一次見我,是在什麼時候?你還記得嗎?”
賀時州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林喬禾常用的沐浴露的香氣,林喬禾躺在賀時州懷裡嗅着熟悉的香氣,心情沒來由的放松。
“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新生演講啊,你忘了嗎?”
賀時州解釋道,“我不是忘了,我以為我們在那之前見過。”
“那是我到一中的第一次升旗儀式,學長你站在台上演講。那時的我就覺得原來世間還有這麼帥氣這麼優秀的人啊,我拼命地努力學習就是想上A大,我想和你成為大學校友。”
賀時州在林喬禾的發頂親了一口,“對不起,怪我讓你等我太久了。”
林喬禾搖搖頭,“我很開心,如果不是有學長你這個目标在,我可能上不了A大。”
賀時州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如果不是有自己在,林喬禾應該會去美大,因為美大的美術是全國最好的。
想到這裡,賀時州抱着林喬禾的動作突然收緊了些。
“寶寶,再和我說說你高中時候的事情好嗎?江明祁高中和你一個班,他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林喬禾的表情依舊如常,提起江明祁也完全沒有絲毫害怕或者緊張的表情,“隻不過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戲,故意劃破我的衣服,體育課的時候故意把籃球砸到我眼前。有時候非要把我同桌趕走,對着我說一堆難聽的話。”
賀時州不知道該說林喬禾是真的過于單純還是江明祁過于蠢,江明祁的種種行為都是在試圖吸引林喬禾的注意力,但林喬禾隻把江明祁的行為當做是帶有惡意的捉弄,因為江明祁的行為本身也有惡意在。
賀時州摸了摸林喬禾的頭發,“有我在,以後我不會讓他再欺負你了。”他懷裡的林喬禾已經安然入睡了。
睡着的林喬禾,眼睫毛的陰影完全落在眼睛下方,像一把小蒲扇。兩隻手蜷縮在自己胸前,看起來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狗。
賀時州沒忍住,在林喬禾的臉上親了一口。
第二天。
林喬禾醒來時賀時州已經不在卧室了,她朝着絨絨所在的地方望去,絨絨也不在。
林喬禾一邊揉眼睛一邊往客廳走去,臨近客廳門,她聽到了鄭星星嬉笑的聲音,還有一道聽起來很歡快的狗叫聲。
鄭星星看到林喬禾就屁颠屁颠地跑了過來,抱住了林喬禾的一隻腿,“小姨,你醒啦~”絨絨緊随其後,蹭了蹭林喬禾的鞋子。
賀時州從餐桌前走來,“你醒了。星星和絨絨玩得特别開心,我也讓家庭醫生來看了,星星沒有絨毛過敏的迹象,這下你能放心了。”
趁着王阿姨在曬被子,林喬禾踮起腳尖,偷偷地親了一口賀時州,“謝謝你,學長。”
林喬禾隻記得顧慮王阿姨,卻忘了旁邊還有一個小孩一個小狗。等她看向鄭星星,鄭星星正緊閉着雙眼,還用一隻手在絨絨面前做出了遮擋眼睛的動作。
林喬禾輕笑一聲,在鄭星星的臉上刮了一下,“好啦,星星可以睜開眼了。小姨去洗漱,你一會和王阿姨一起去洗洗手,準備吃飯。”
鄭星星很乖地點了點頭。
法醫那邊今天就會出解剖結果,林喬禾把鄭星星放在了家裡,和賀時州兩人去了警察局。
進大門之前,林喬禾的雙腿都在發顫,她心裡很害怕,她怕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
恰巧此時淩珵從警察局出來,見到林喬禾後她立刻就明白了林喬禾來這裡的原因。但她什麼都沒說,伸出一隻手握住了林喬禾的手,“不管出來結果如何,我相信你姐姐都不會怪你的。”
林喬禾和淩珵對視一眼,她身後的賀時州也握緊了摟着她腰的手。林喬禾在心中給自己加油打氣,總算是覺得有了勇氣進去。
林喬禾和賀時州在法醫室外不停地走來走去,明明有凳子,但林喬禾就是心急的坐不下去。
伴随着開門聲,法醫出來了。
“死亡是窒息導緻的,但由于死者脖頸處的勒痕和繩子的勒痕有很明顯的差異,可以判定為是他殺。”
林喬禾的手不停地在發抖,“肯定是江家人殺了我姐姐。”
“我已經把信息同步給了刑偵大隊,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替你姐姐找到一個公道。”
恨意一時間充滿了林喬禾的整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