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航頭上的傷口傷得不算深,醫生給他頭上纏了一圈繃帶,“隔三天換次藥,不要沾水也不要碰它,讓傷口慢慢地自動愈合。”
按照競賽原本的安排,學生們還要再待三天。
林喬禾還是放心不下,“在學校的話,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如果一不小心碰到就糟了,你和我直接回京海吧。”
“我們馬上就考試了,我想參加考試。”競賽的前三名都有獎金,趙宇航有信心自己和趙宇晴兩個人可以包攬前兩名。
“我已經集訓了這麼久,不參加考試多可惜啊,我必須要參加考試,證明一下我自己的能力。姐,你就聽我的吧。”
林喬禾并不知道獎金的事,隻以為趙宇航是單純的不想輸,最後還是随了他的意。
林喬禾叫了輛車,打算将趙宇航送回競賽所在的學校。
賀時州的車一直都不前不後地跟着林喬禾,林喬禾站在校門口目送着趙宇航進學校。
“高中時,你有沒有這樣盯着我的背影發呆。”賀時州已經悄然出現在了林喬禾身側。
林喬禾的眼神有些飄忽,“有過。不止一次,太多次了。”賀時州沒想到林喬禾會回應自己,接着就聽見林喬禾繼續說道,“不過那也說明不了什麼,就像你喜歡葉以羽十幾年,現在卻揪着我不放。”
林喬禾已經在買過了回去的高鐵票,在網上叫好的網約車及時趕到,她沒有聽到賀時州的話,她也不想聽。
林喬禾的位置靠窗,疾馳的高鐵,窗外的風景眨眼就飛過,林喬禾心亂如麻。
她分不清賀時州是和當初一樣故作深情,還是真心對自己,她已經不願意冒險。
高邵平的消息發了很多條,回到京海市後,林喬禾給高邵平發了條消息才終于讓他停了下來。
對于漫畫主人公原始的設計,林喬禾還是傾向于先用紙畫出來實體畫。為了加快新漫畫的連載,林喬禾整個人幾乎在了A大畫室泡了兩天。
賀時州像個鬧鐘,每天定時定點的帶着林喬禾去吃飯。如果林喬禾不同意,賀時州就會闆着臉說要給高邵平和何子怡添麻煩。
林喬禾每次為了趕稿子泡在畫室都會胃疼,但這次她的胃卻是難得的沒有不舒服。
畫室裡的人一個個地離開,林喬禾又是最後一個。她從畫裡擡起頭,窗外已經下起了大雨。
林喬禾已經很久不在學校的研究生宿舍裡住了,但看窗外大雨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又得在學校住了。
畫室的窗戶上有許多水珠,林喬禾将窗簾拉得更開。路燈下,她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也不知道那輛車停了多久。
林喬禾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有人從車上下來。老孫率先下車,給賀時州打了把傘。
賀時州像是有所察覺,在傘下朝着林喬禾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林喬禾依舊站在窗前,門外慢慢地有腳步聲,接着響起了敲門聲。賀時州的聲音依舊低沉,又透漏着幾分冷靜,“外面的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家。”
林喬禾沒有說話,賀時州沉默了幾秒鐘,将門推開了。
林喬禾站在窗前沒有動,眼睛看向賀時州,“既然你覺得我和葉以羽長得很像,那我給你送傘時你怎麼沒收下呢?”
“你的眼睛很漂亮。”
“什麼?”
賀時州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我那天最先注意到的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我當時幾乎是愣在原地,回去後後知後覺才發現你和她長得很像。”
林喬禾冷笑一聲,“所以你才會在拒絕我傘之後的第二天又去便利店找我。”
“我不用你送我回家,我今天回宿舍住。”林喬禾拉上窗簾,“我覺得你這樣挺沒意思的。”
賀時州的鼻梁上依舊架着眼鏡,黑色的大衣顯得他肩更寬。
“你自己說的戴眼鏡是為了讓你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兇,但你其實就是一個很霸道的人,這一點不會因為你有沒有戴眼鏡而改變。”林喬禾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你真沒必要繼續讨好我,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已經不會再相信你,這一點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林喬禾對着賀時州冷笑幾聲,“我會接下你送的飯是因為我也不想讓自己胃疼,這對我也是好事。至于别的,你想都不要想。”
“沒關系。隻要你開心,無論你怎麼對我,都沒有任何關系,我心甘情願。”賀時州從林喬禾手裡拿走她的傘扔給了門外的老孫,“我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拿去,我隻要一個你。”
林喬禾皺眉,“你拿我的傘幹什麼?”
賀時州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眼鏡,随手扔給了老孫,“老孫不會把傘給你的,我送你回宿舍。”
“你說得對,我原本就不是什麼溫良的人。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以後就不在你面前裝好人了。”賀時州沖着林喬禾一笑,“或者你想淋着雨回去,那你有可能會被淋感冒。明天你弟弟妹妹回來,誰去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