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眼睛看不見,林喬禾也知道胳膊的主人是誰。她有些生氣,“賀時州。”
賀時州因為宿醉所以睡得有些沉,聽到林喬禾的聲音他的意識才變得清醒起來。
睜開眼第一秒,賀時州發現自己就在林喬禾床上。林喬禾隻穿了一件睡衣,臉上有一層薄紅。
賀時州假裝自己還沒徹底睡醒,将林喬禾抱得更緊了,“好困啊,我要再睡會。”
林喬禾有早起的習慣,但在賀時州的懷抱裡,她卻真的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林喬禾依舊被人摟得結結實實的。
“你醒了?”賀時州的語氣和以前兩人同居時沒什麼兩樣,他甚至還在林喬禾額頭上又親了一口,“我今天讓人來送的飯,估計還有五分鐘就到了。你洗漱完去吃飯剛剛好。”
林喬禾推開了賀時州,“誰讓你上這張床的?我昨天不是說了讓你睡在地上。”
賀時州昨晚雖然醉了,但還是有記憶的。昨夜的林喬禾是如何對他的,他一點都沒忘,他可以确定林喬禾心裡還有自己。
所以,他有點恃寵而驕了。
他絕對不會放開林喬禾。
“對不起了,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就上了你的床。”賀時州故意用引人遐想的語氣和詞彙去說。
“我帶着你去洗漱,也不用叫你家阿姨或者你妹妹來了。”賀時州一隻腿下跪,給林喬禾穿上了毛茸茸的襪子,上面的圖案是林喬禾喜歡的小熊,“這幾天外面的溫度很低,你的身體畏寒,不能不穿襪子。”
林喬禾已經從昨晚那短暫的失智裡找回了自己的神緒,她對着賀時州的态度也變成了不冷不熱。
賀時州将沾有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林喬禾,洗漱台算不上很大,林喬禾和賀時州兩個人站在一起還有些擠。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刷完牙,賀時州将毛巾遞給洗完臉的林喬禾。
趁着林喬禾擦完臉遞毛巾的空隙,賀時州在林喬禾臉上快速地親了一口。
林喬禾瞪賀時州,但因為眼睛看不清楚,所以也絲毫沒有威懾力。
“好了,就是不小心碰到的。”賀時州牽着林喬禾的手從卧室出來。見到賀時州,客廳裡的人心裡都泛起了疑惑,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趙宇晴大步走到林喬禾身邊,扯開了賀時州握着林喬禾的手,“姐,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睡得挺好的,還睡了個回籠覺。”
林喬禾習慣性地要摸摸趙宇晴的頭,趙宇晴将林喬禾的手放到了自己頭上,“如果你自己睡着不方便,我今天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
“你晚上不做作業了嗎?”賀時州可不允許自己陪在林喬禾身邊的機會被小鬼頭搶走,“你好好學你的習,你姐有我照顧呢。”
趙宇晴哼了幾聲,“就是因為有你我才不放心。”
說話間老孫已經按響了門鈴,賀時州朝着阿姨示意,“是我讓人送的飯,去開門吧。”
林喬禾似乎已經接受了賀時州對她的好,對于賀時州投喂她這件事也不再抗拒。
眼睛裡再次滴了幾滴眼藥水,林喬禾能感覺到現在的眼睛比之前舒服了許多。
賀時州忍不住地心疼,“好端端的怎麼就雪盲症了,肯定是高邵平說得要和你們一起去賞雪,不然你肯定不會去的,如果你不去就不會這樣了。這個男的就是個災星,晦氣。”
“是我要去的,和邵平沒什麼關系。”林喬禾不能接受賀時州刺刺地說話,她的語調也有些冷,“邵平人很好,你不要随便欺負他。”
“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我隻是說他一句你也不讓嗎?”賀時州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毫無起伏,但眼睛裡的寒意卻足以讓人膽怯。
“對,就是我不讓。”林喬禾知道賀時州又在撚酸,她的語調是毫不掩飾的不開心,“他是我的好朋友,你在我面前罵他,難道我還要誇你嗎?”
賀時州沒想到自己又惹了林喬禾不愉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嫉妒他可以和你一起。”
林喬禾沒有接話,賀時州也沉默着不再出聲,屋子裡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在賀時州住進林家的第三天中午,林喬禾又一次滴過眼藥水後,她發現自己能看見了。
林喬禾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個正穿着家居服,滿臉關切地盯着自己的賀時州。
賀時州那張臉說是世間最帥的一張臉也不為過,此刻他整個人都要貼到了林喬禾身上,林喬禾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見林喬禾有些異常,賀時州的眉頭緊鎖,“怎麼了?是那裡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我讓醫生過來。”
林喬禾回過神,“我能看見了,我的眼睛恢複了。”
“真的嗎?太好了。”賀時州的臉上迅速綻開了一個笑,他将林喬禾抱起轉了幾個圈。
兩個人四目相對,林喬禾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她以為自己恢複視力後,賀時州可能第一反應會是因為不能賴在這裡而不開心,沒想到賀時州的臉上全是開心和幸福。
就在賀時州想要對着林喬禾的臉上親上去時,林喬禾側了下身子,賀時州親了個空。
“你放我下來吧。”
林喬禾的反應簡直是在給賀時州頭上潑了一大桶涼水,他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沒了再陪在林喬禾身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