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稀飯煮好,餅煎好後張爸爸牽着女兒的胳膊回來。
“你們父女倆這是怎麼了?鬧矛盾了?”
張媽媽從堂屋走出來,就看到嘴巴翹得可以挂油瓶的女兒和一臉不愉的丈夫。
“問小魚吧!”
張爸爸很生氣,他實在不想說。
“小魚,告訴媽媽。”
張媽媽嚴肅地看着女兒,如果女兒敢欺負丈夫,那就别怪她今天晚上請張夢魚吃竹筍炒肉了。
“媽,是小胖啦,他居然罵哥哥沒出息,所以才灰溜溜地從鄉下回來的,不像他姐姐是考上了中專考回來的。”
小魚不高興地回答媽媽的話。
啪!
“你還不高興,你把人家的牙都快打掉了,那臉喲青得小胖媽都認不出來了。要不是我正好遇到,現在小胖的媽媽都找上門來了。”
張爸爸拍了下桌子,生氣地看着女兒。
“誰讓他說我哥壞話的?我哥才不是沒出息灰溜溜地回來呢?他亂說。”
張夢魚大聲地說道,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
“你還敢犟,我賠的那兩塊錢醫藥費你怎麼說?”
張爸爸不是怪女兒打對方,而是怪她出手沒輕沒重,把人家打出血了。
張家繼承了他大力氣的居然不是兒子,而是張夢魚這個女兒,張爸爸就開始愁了,因為他開始擔心女兒太過彪悍,以後嫁不出去。
别的人在女兒嫁人後會擔心他們被丈夫家暴,可是張家卻反過來,擔心張夢魚家暴她丈夫。
“誰讓您賠了,明明是小胖的錯。”
張夢魚瞪着父親,如果不是他一直要自己道歉,這錢本來不用賠的。
“你把人家的牙都快打斷了,我不賠錢這事能算了?”
張爸爸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和張媽媽兩個老實人,怎麼生出了兩個和他們性子完全相反的兒女。
女兒就算了,從小就是個能動手就不動口的主。
兒子心眼比蜂窩都多,他确實沒遺傳到父親的大力,可是他腦子好使啊,從小到大就沒見他被人騙過。
很多時候張爸爸都擔心兒子會走上歪路。
至于外人眼中的兒子懂事,女兒乖巧,那是他們完全不了解自己兒女才會這麼說的。
當然這話張爸爸張媽媽可以說,真有人說他們兒女不好,作為父母他們是會生氣的。
“誰讓他罵哥哥了?我哥怎麼從鄉下回來和他有什麼關系?他居然用哥哥去襯托他姐姐,究竟誰過分啊?”
張夢魚不服,要不是父親回來得快,她非得把小胖的牙打掉不可。
既然他那嘴不會說話以後都幹脆别說了,反正他隻會說些不讨人喜歡的話。
“小魚。”
張爸爸生氣了大喊一聲。
“爸,别生氣。小魚,過來。”
張夢知阻止父女二人再吵下去,朝妹妹招了招手。
“哥。”
張夢魚朝哥哥跑去,一臉委屈地抱着他的手臂,不看父親。
“小魚乖,哥哥在。”
張夢知伸手替妹妹把淩亂的頭發捋直。
“嗚,哥哥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小胖罵你的。”
張夢魚一聽她哥的語氣,就知道張夢知不怪她打人,立即哭了出來。
“哥哥知道,是小胖不好,回頭找小胖媽媽去。”
張夢知這個人講道理,可他也護短。
既然惹事的人不是他妹,那麼小胖就别想安生。
那個小胖他知道,是隔了他們家幾戶的街坊,全家人都嘴碎子,特别是小胖,明明是個男娃,卻是他們這條街上嘴最碎的人。
他姐參加了第一次高考,考上了中專,是他們這條街第一個考上的人,因此小胖全家都以她為榮。
主要是小胖姐姐給他們家争了光,原來還有些重男輕女,現在起碼女兒碗裡也能見到肉了。
小胖也因為這個姐姐,這半年是他們整巷子最有面的孩子。
張夢知是他們這條街最不受孩子喜歡的人,因為大人都拿當他别人家的孩子來批評和激勵自己的孩子。
次數一多,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歡張夢知,覺得他這個人真讨厭。
張夢知悄然從鄉下回來,沒人知道他考上了大學,以為他是托關系提前回來的,因此小胖拿這件事來說嘴,誰知正好讓張夢魚逮了個正着,把他辱罵張夢知的話全聽在了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