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倆挨了一頓痛罵,”陸钊掩面悲泣,“是不是要給我點兒精神補償?”
樓行川手指一緊:“他說什麼了?”
“具體也沒說,”畢竟是隐私,尹澤當然不會告訴他,陸钊回憶了下,盡力提取有效信息,“好像是說茶茶的身體不好,被Alpha信息素攻擊了反應比别人要強烈些,需要多觀察……”
“我就說就憑馮奇志那垃圾等級,怎麼能把茶茶弄進醫院輸液,”就陳彌這個長相,說不是極優Omega都沒人信,陸钊拍了拍樓行川,“好在我們樓總是正人君子,沒有趁人病,要人命。”
陳彌身體不好?
樓行川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抱人上樓,體重确實輕了很多。
他越想越不放心,差點就開口向陸钊要尹澤的電話馬上打過去問清楚了。
陸钊看他的臉色一下差了下來,連忙寬慰他:“不過你也别太擔心,如果真的嚴重,尹醫生肯定會把他叫回去,怎麼會放任他跟你走掉。”
“你看他不是活蹦亂跳的嗎?”陸钊又說,“不然你找機會問問,說不定就是剛生過一場重感冒,你也知道,等級越高的Omega越嬌貴。”
特别是陳彌這樣的,更得好好養着。
樓行川聽了覺得有道理,稍稍放下了心,忽然眼前化妝間那道門打開了,陳彌走了出來。
他身上換了套白色的V領西裝,上面印了微微凸起的同色紋路,内部還是中空,一眼過去很難不引人遐想,兩隻肩頭長紗着地,拖在身後一尺多。
陳彌的黑色毛絨帽被摘掉了,過肩的長發燙成了一頭蓬松的微卷,淩亂又随意地撒上了亮晶晶的金色閃粉。
他皮膚本來就白,眼睫濃密,眼眸也是明亮幹淨,尾部微勾,不用多加修飾都是逼人的漂亮。
像一個堕入凡塵的天使。
樓行川看得凝住了眼睛,怔愣後立即走了過去,皺眉問:“冷不冷?”這什麼服裝這麼薄,脖子和鎖骨全露在外面。
陳彌實話實說:“不冷。”室内都是中央空調,溫度正好,他眨了眨眼,湊近了小聲說,“不過胸口有點兒。”
樓行川的視線不經意就被他的話帶了過去,跟着V字領從他的鎖骨到胸口一路向下,在最引人入勝的位置收攏成一個黑點。
樓行川喉頭緊了緊。
那邊結束拍攝,得閑的人全都把目光移向這邊,停留在陳彌身上。
“好漂亮,新簽的藝人?”
“這不是丞哥的工作活動嗎?怎麼有别的藝人?”
“我還是喜歡丞哥。”
“廢話你一個O當然喜歡A,這個一看就是O。”
“O比O氣死人,人家是女娲畢設,我是廢稿……”
叽叽喳喳的讨論聲随着目光一起傳過來,樓行川想給陳彌擋住,但瞬間又反應過來這是在拍攝現場,他總不能一直捂着,隻好忍了下來。
陸钊“啧啧”地誇贊:“真好看啊茶茶,這套純白的Look就适合你穿。”
“陸哥。”顧丞被人簇擁着走出布景,遠遠地跟陸钊打了聲招呼,眼神順勢掃了下他身邊的兩位,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陸钊揮了揮手:“你先去卸妝。”
顧丞轉身進了他自己的化妝間。
“别理他,估計是拍了一上午給他搞累了,”陸钊說,“他造型妝重,要卸好久,咱們先去拍。”
“那我這個呢?”陳彌跟着他走,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閃粉。
“我看看。”陸钊伸手想去撚一點兒下來,但看到樓行川在他靠近時就眉頭微皺,收回手嗤了他一聲,心裡壞主意一起,湊到陳彌耳邊悄聲說,“自己不好洗讓别人給你洗呀。”
陳彌立即了然:“哦~”
陸钊白了眼樓行川心中暗爽,看得見摸得着吃不到,這不得折騰死這姓樓的。
“老章,”陸钊把陳彌帶到章誠琚面前,“再給他來兩張。”
章誠琚是圈内知名攝影師,陸钊專門請過來的,他手底下出的片拿了不少獎,實力強脾氣也大,章誠琚正捧着相機查看剛才的成果,聞言不太高興:“陸總,合同之外……”
話沒說完,章誠琚就看到了被陸钊領過來的人,立馬就轉了口氣:“我說他們大呼小叫什麼。”
陸钊笑了笑:“這是可以了?”
“但我有個要求,”章誠琚打量着陳彌,“拍完我要自留一套放在工作室做展示。”
當一回模特陳彌倒是無所謂,身邊有人先他開口:“不行。”
“樓總?”章誠琚本想怼人,一看竟然是樓行川,時代這幾年在江甯發展很快,各領域都有涉及,他也打過幾次交道。
剛剛那一聲拒絕保護和占有意味十足,說這兩人沒什麼誰都不能信。
可是這位樓總不是要和林氏的繼承人結婚了麼?這又是玩得哪一出?
章誠琚看看樓行川又看看這個Omega,混迹多年,心裡也知道不該問的别問,不過這要是給那位知道了,這個Omega下場估計會很慘。
可惜了,長得這麼漂亮,哪怕是跟着陸钊做情人也好過給樓行川當小三。
章誠琚暗自搖頭,面上已經笑了:“既然樓總都發話了,我當然不多說。”
陸钊給陳彌示意:“去吧茶茶。”
大概是瞧見不是正式拍攝,很多人都圍了過來。
陳彌倒是大大方方,完全不怯那些眼光,在章誠琚的指導下擺出各種動作,甚至是要求的眼神也毫無壓力地給到位。
“茶茶不錯啊,”陸钊跟樓行川贊歎,“專業的藝人都要上課學呢,要不我簽了他吧。”
“不行。”樓行川拒絕得更果決了,他自己都看不夠,怎麼舍得讓陳彌抛頭露面,讓那麼多人都看到。
陸钊故意說:“反正茶茶看着也沒工作,來跟我混我捧他,保證他能賺很多。”
這句話不知道踩了樓行川什麼雷點,陸钊感覺他身邊的氣壓一下就降了下來。
“我養不起他?”
陸钊:“……你幹嘛,開個玩笑。”
樓行川看向攝影棚中心,那個一身潔白純淨的人:“現在我有很多錢了,他想要什麼我都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