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甯睡得神清氣爽,在醫院待了三天就回學校繼續上課了。
她把那些錢算清楚,轉給了張知洛她們。
她抽時間把這段時間落下的課補上了,所幸她現在才大一,大部分是水課,也算是輕松一點,難的是高數,不過對于季槐甯來說就是多花點時間罷了!
因為她受傷,小聲的補習都挪了時間,所幸小聲媽媽通情達理,同意了。
那個燒烤店的兼職她辭掉了,要是每次都請假,反而讓别人不好辦,隻能辭掉了。
她換了個其他的兼職,相對來說比較近。
季槐甯在醫院的那幾天處理好了這些事情,後面又給雲檀打了個電話,不過她似乎沒在,鈴聲響了好久,她都沒有接。
季槐甯不放心,給山下的村民發了消息。
那人讓她不要擔心,應該沒什麼事,她上去看一看。
季槐甯眼皮跳了跳,心裡總是很不安,她總是能想起之前做的噩夢,她的小刀插進了雲檀的胸口,季槐甯找出小刀,緊緊握住,現在還在這裡,師父應該沒什麼事,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可是又想起她小時候,雲檀經常進了一個房間内,一去就是好幾天。
雲檀從來都不允許她靠近。
季槐甯也聽話,沒有去看,可是每次雲檀進去一趟,就會受很重的傷,有一次她做好了飯,照例去看師父有沒有出來,結果聽到裡面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但是雲檀仍然不讓她進去,那次是季槐甯第一次違背師命,闖進去了。
她看見雲檀靠在一個石門上,輪椅就在旁邊,都有些壞了,身上沾着血,面色蒼白,額頭冒着冷汗,季槐甯看着她,将人扶起來了,她什麼也沒有說。
季槐甯隻是心疼雲檀,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很疼。
雲檀向來對她溫柔,頭一回呵斥了她,但是後面沒有責罰她,隻是不允許她靠近那裡,季槐甯沒有靠近那裡,也沒有去過石門,她到現在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她隻是怕,怕雲檀就這樣離開了,那樣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季槐甯忘不了雲檀靠在石門處那個樣子,雲檀問她:“你怎麼來了?”
“是槐甯不放心你,讓我來看看你。”
“你怎麼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她看到了會傷心的,這孩子雖然嘴上不說,但肯定是心疼的。”那人走過去扶起雲檀,讓她坐在輪椅上。
“槐甯寄回來了五萬塊,用來給那些孩子上學。”
雲檀咳嗽了幾下,臉都咳紅了。
那人拍了拍她的背,給人順氣。
“是她應該做的。”
“我帶你去包紮一下。”
“謝謝了。”
那人推着輪椅,笑道:“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客氣什麼?”
雲檀沒說話,隻是握着輪椅的把手,那人推着推着突然發現輪椅有部分壞掉了。
“先前修輪椅還是槐甯順手的事,現在槐甯上大學了,落到我頭上了。”
“你要是不願意可以走。”
那人撇撇嘴回答:“怎麼說話還是這麼毒,我有說不願意嗎?”
雲檀還是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良久,那人才開口,語氣不複先前的輕快,反倒是歎了口氣:“我知你一直放不下那件事,可是也要為槐甯考慮一下,她畢竟是你徒兒。”
她隻有你了。
那人話沒說完,但雲檀心裡明白,她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言:“正是因為她是我徒兒,才更應該明白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
“可是你……”
“靈澤,你多言了!”
雲檀出聲提醒,蔣靈澤也就閉嘴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怪異,雲檀說:“你既然選擇隐退,那這些事情也不需要再管了。”
“……嗯。”
蔣靈澤回應了一個字,端水給她擦了一下傷口,又幫人上藥包紮好,扶着人上床休息了。
她出去給人修輪椅,修完之後進去看了一眼,雲檀已經睡着了,蔣靈澤歎了口氣,當年那件事情雲檀一直沒有放下,她很擔心,但是偏偏這人這麼多年一點事都沒做,隻是定期會去那個石門。
她有些擔心,給季槐甯發了消息報平安,說雲檀的情況很好,讓季槐甯别擔心,她還是給雲檀的傷瞞下來了。
她怕季槐甯一下子回來了。
雲檀的氣也會撒到她身上,她們師徒的事情,她還是不要介入了。
兩人自己琢磨去吧!
“你師父沒事,隻是睡着了,手機放得有些遠,就沒有及時接電話。”
季槐甯看到這個消息也算是放心一點了。
她拿着手機息了屏,但是心裡的石頭還是懸在半空中。
“蔣姨,麻煩您多上山看看師父,謝謝啦!”
季槐甯打開手機發了消息,上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季槐甯等了一下,才看見發來的消息。
“不麻煩,我替那些孩子謝謝你。”
“都是我應該做的。”
蔣靈澤看了消息,搖頭一笑,她嘟囔着說:“你們師徒真是心有靈犀。”
她的想法季槐甯不知道,她解決了一些事情,心裡總算是好受一些。
季槐甯忙了一會兒,沒看見手機裡有人發的短信,但是她一般看不見,因為上次那個公交車提醒,季槐甯就把手機短信設置了一下,攔截某些騷擾短信。
所以說現在某個人發來的短信就躺在那一堆垃圾裡面。
季槐甯還是因為路過某個地方的時候,才知道那是邊恒的葬禮,她沒有上前去,隻是在旁邊後面參加完了全程。
她在那裡遇到了門泊雪。
“姐姐,拿來了。”
她看見門泊雪走向自己,有些疑惑。
“你怎麼在這裡?”
“?”
這下輪到門泊雪疑惑了,他看了一下季槐甯說:“姐姐來這裡不是因為我發的短信嗎?”
“什麼短信?”
季槐甯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找了一下沒看見,門泊雪拿出手機翻出來給她看,她這才想到了什麼,在門泊雪眼下點開了騷擾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