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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進彙南公館,黎家的别墅在最裡面那棟,早些年黎爹買了一排别墅全部打通,規模龐大。
徐映灼坐在副駕駛,待車停下後越想越委屈,他轉頭對着坐在後排的女人說:“我告訴你黎願,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所以我把他們趕走了再打的,不是嗎?”
黎願不理解他在氣什麼,又沒有任何人看到。
徐映灼被她這副不冷不熱的态度氣笑了:“呵,真當我沒人撐腰是吧?”
他爹媽就他一個兒子,誰不是嬌寵長大的!
“火火!”
傭人将大門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是徐映灼的母親周之微,徐母五十幾歲略顯富态,脖子上那顆高調的綠佛公随着她急促的腳步輕輕晃動。
她叫着徐映灼的小名。
“媽……”車裡的男人差點紅了眼眶,上次見到家人還是在婚禮現場。
徐映灼打小不沾家,很久沒見到母親也是常事,但這一次格外想念母親的懷抱。
許是婚後受到磋磨,想念娘家了。
而這傷感的氛圍被黎願“啧”一聲打破,徐映灼捕捉到了後視鏡裡的白眼:
“媽寶男。”
徐映灼:“……”
下一秒,黎願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擡頭時眼眶竟然比徐映灼還紅。
黎願率先下車,并且殷勤替徐映灼打開車門,揚着柔和又脆弱的笑意:“老公,快下車,咱媽來了。”
徐映灼:???
姐們你誰?
周之微見到黎願後笑容更深,親親熱熱拉着她的手反複打量:“寶貝,這些日子受苦了吧?”
“我還好,倒是您怎麼有黑眼圈了?”黎願順勢挽着她。
周之微:“害,追劇追的,不像你整天在外邊辛苦工作,回頭媽給你補補。”
“hello?媽媽醬?”徐映灼長腿一邁從車裡探出身,難以置信這兩個女人就這麼把他落下了:“你的兒子在這裡。”
到底是誰受了苦?!
“叫你好幾聲了磨磨蹭蹭還不出來!”周之微明顯沒理解到徐映灼充滿苦楚的表情,“要媳婦老母請你才下車嗎?”
倆女人走在前面,迎面是黎家的父母和徐爹,待那群人走近後黎願開口才幽幽解釋:
“您别生氣,老公剛剛在酒吧喝了幾杯有些頭暈,所以才在車裡緩了幾分鐘。”
“怎麼回事?”徐康然眉眼冷峻,有種天然的威嚴,他雖在跟黎願說話,但眼神卻透過她掃向身後恹恹的徐映灼:“他那幾家酒吧不是全部交由你打理了嗎?”
說起這個徐映灼就來氣,一個健步把黎願擠開就告狀:“爸你不知道她有多惡毒,不給我錢,我在外面受苦挨餓,她還打……”
“對不起徐爸爸,是我沒做好,映灼說得對,我一個女人确實不該管在丈夫頭上,他罵我是應該的。”
說着,黎願擠出幾滴眼淚,看得徐母一陣心疼。
“你這說得什麼話!阿願那麼出息,黎家那麼大的産業也是管理得好好的,他那幾家破酒吧還挑剔上了?以後受了什麼委屈媽給你做主!”
周之微失望地看着徐映灼,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媽?!”徐映灼看着全然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滿臉盛怒,像是要把黎願吃了一樣。
黎願不安地退了幾步,縮在了父母的身後。
徐映灼指着她差點跳了起來:“我靠,你個綠茶!”
“好了。”
黎願的母親卓靈出聲結束了這場紛争,她輕聲細語:“小兩口好不容易回趟家怎麼還鬧上了?阿願,廚房裡做了你喜歡吃的小排骨,陪媽媽去試試味道。”
女人眉眼柔和,标準的賢妻良母風格,可她眼睛裡流露出的強勢竟然不輸徐父徐康然,雖是詢問,但黎願聽出了她的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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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單獨在廚房,鍋裡炖着的排骨在撲通撲通冒泡泡,黎家的廚師精通八國菜系廚藝了得,根本不用黎願替他嘗嘗鹹淡。
卓靈:“既然結婚了,怎麼還耍性子?”
徐家父母不知道她什麼性格,但卓靈還不了解自己的女兒嗎?
表面乖巧有禮,實際上比誰都冷漠倨傲。
如果徐映灼的叛逆浮于表面,那麼黎願的叛逆藏在心底,偶爾還會不聲不響的使個壞。
“我不喜歡他。”黎願想了想,補充,“他也不喜歡我。”
“女兒,這不重要。”卓靈摟着她的肩膀,像小時候一樣哄她:“爸爸媽媽把你培養長大,不是讓你讨别人喜歡的。”
黎願知道,可依舊覺得煩,漂亮的眉頭輕輕皺起。
卓靈:“之前媽媽說的,你做了沒有?”
“做了,可是……”
黎願看起來有些苦惱,卓靈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沒關系,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就成的。你們還年輕,多做幾次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