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車館有個聯賽,徐映灼的記錄不斷刷新快要登頂,今天手感不錯他打算多跑幾圈。
可他上了車後心裡越來越不安,有種不好的預感,如坐針氈。直到杜潇超了他兩圈了,看見徐映灼把車靠在路邊。
“怎麼了?”杜潇開完最後一圈,敲下他的車窗問。
車内徐映灼臉色慘白,聲音帶着又急又惱的顫抖:
“完了,我不小心用了那婆娘給我開的親密付!”
如果說方才徐映灼還在有恃無恐,那現在的他簡直如臨大敵!
沒接黎願的電話她一定很生氣,徐映灼還打算回徐家老宅躲幾天等她氣消再回去。但他剛剛不小心用親密付在賽車館買了瓶飲料,對方的手機直接就可以鎖定他的消費位置!
徐映灼:快逃!
身體比腦子快,當他把包拿上沖出去時,大門的正中央穩穩當當停了一輛熟悉的車。
車窗搖下,黎願的臉陰沉得可怕。
*
徐映灼看到黎願那張臉後,什麼事都回憶起了。
股東大會!
徐家與黎家結親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讓黎願當上華盛的董事,徐映灼被養成了二世祖,恰好黎願有靈敏的商業頭腦。徐父希望夫妻倆一個當股東擁有決定權,一個當董事把控着集團,将華盛牢牢握在自己的手心。
而今天董事換任投票,他身為華盛的大股東,居然缺席了。
徐映灼心虛,小聲道歉:“對不……”
狐朋狗友跟着出來,見他做小伏低,趕緊叫陣:
“灼哥别慫!這家賽車館是你爺爺給你買的,她總不可能要到老爺子頭上!”
“就是就是,男子漢大屁股的,說話硬氣點!”
徐映灼一聽,好像是那麼回事兒,話頭一轉。
“對不…就是沒接你電話嗎?至于黑張臉給我看?行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我正比賽呢忙得很!”
他梗着脖子理直氣壯,躲閃的眼神洩露了他的心虛。
想象中的責怪沒有到來,黎願也沒有招呼保镖把他綁架上車。她靜靜的聽完,朱紅色的嘴巴輕輕吐出兩個字:“比賽?”
然後又補充,“你?”
徐映灼捕捉到她眼神裡的蔑視,黎大小姐語氣中毫不掩飾的鄙夷深深刺傷徐映灼敏感的男人心。
他氣笑:“對,就是我。小爺我快登上京都聯賽冠軍榜了,就差幾秒懂不懂?算了跟你說不清楚,早點回家别搗亂,說不定你馬上就成為冠軍的女人了!多有面子啊!”
徐映灼想起去年的車王刷新記錄表成為第一名,他帶過來的女朋友比他還激動,男人剛下車就給了他左右兩個熱情的吻。
如果,他也當了冠軍,黎願會不會覺得很驕傲,會不會像車場裡的女人高看他一眼?
黎願并沒有離開,甚至從車裡下來了,陽光刺眼,她戴上墨鏡,氣場比她身後兩米高的保镖還強。
精緻的下巴揚起:“帶路。”
徐映灼怔住:“去哪?”
“去車場。”黎願看了一眼手表,語氣嘲諷,“讓你當冠軍的女人。”
黎願被帶着進去選車,這家賽車館的賽車有一半都是徐映灼買的,顔色騷包。黎願走到角落選了最低調的一輛。
黎願換好賽車服,英姿飒爽,她的出現引來一大片關注。
“女車手?啧,别說還挺漂亮的,起到了個造型上的作用吧。”
“小聲點,她可是黎家那位……”
也有人善意提醒:“黎小姐,你選的這倆輪胎性能不好,前幾年被人淘汰了,不如換一輛吧。”
黎願沒回他,隻是看了一眼手表,問徐映灼:“你最高紀錄多少?”
徐映灼:“四分二十秒……黎願别鬧了,這邊彎道陡峭道路複雜,很危險的。”
黎願系好安全帶,待計時器按下的那一瞬間,油門一轟就沖出。
起初所有人覺得她隻是玩一下。
直到那輛灰色的跑車利落的漂移躲過障礙,在超高難度的轉彎輕松掉頭,駕輕就熟。
黎願是賽車高手!
車子在他面前呼嘯而過時,徐映灼仿佛看見了另外一個黎願。
不同于平日的清冷疏離。迎着風的黎願嘴角上揚着,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野心。
手中的方向盤被她掌控着,腳下蜿蜒的山路被她掌控着,她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一副合該如此的表情!
她天生,就該成為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尾氣嗆醒了看呆的衆人,場中驟然響起驚天動地的歡呼。
計時的杜潇瞪大眼睛,聲音不可思議:“三分……三分零五秒……”
這比去年的冠軍還快!
黎願淡然地走到徐映灼面前站定,徐映灼早已傻眼,一顆心卻在胸腔砰砰狂跳,甚至比他親自駕駛還要激動。
她太帥了。
黎願很認真的對他說:“你記住,我的面子從不靠男人給。”
原來黎願計較的是他方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徐映灼喉嚨發啞,“嗯”了一聲。
她的确不稀罕當什麼冠軍的女人,隻要她想,她就是冠軍。
黎願看了最後一次手表,剛好還有二十分鐘:
“所以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