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徐映灼跟她發了條消息,興師問罪來了。
徐映灼:【我的禮物呢?我昨天放在客廳裡了。】
他找不到了。
黎願揉了揉太陽穴,扣了幾個字:
【沒收了。】
對面炸了,連發好幾條消息刷屏:
【你怎麼那麼摳門啊?送出去的東西還能往回收??[菜刀][菜刀]】
【我靠,我又做錯了啥??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驚恐]】
【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個态度!】
【快還給我!!!】
手機一亮一亮的,黎願心煩幹脆把屏幕倒扣在桌子上。徐映灼罵了幾條後沒有回應也漸漸安靜了,隻是隔了好幾分鐘,才發了最後一條:
【可是,那是你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
隔着屏幕,黎願似乎能想象到男人抱着手機垂着頭委屈又落寞的樣子。
她想了想,回複:
【重新送你一個。】
【下周六。】
*
到了下周六,徐映灼一大早就把黎願叫醒讓她履行承諾。
黎願開車,徐映灼搖下副駕駛的車窗,像小學生去春遊一樣頻頻打量窗外。直到車停在一家中醫館,徐映灼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徐映灼:“來這幹嘛?你生病了?都讓你不要喝冰水。”
徐映灼以為是黎願生病了,想讓他這個老公陪,但又不好意思直說。
黎願沒否認,挂了号就帶徐映灼去問診。
江城大名鼎鼎的何神醫是個年輕的女孩,高領的毛衣露出一張娃娃臉,烏黑亮麗的長發一絲不苟捆在腦後,鼻梁上戴了一副格格不入的老式眼鏡。
徐映灼坐下後開始懷疑,在黎願的耳朵旁邊悄悄說:“那麼年輕,能看得出來啥啊?”
誰知年輕的女大夫耳朵倒是很靈,定定地看了男人幾秒,診斷:“你眼下微青舌苔泛黃,指甲還有豎橫,是肝火過盛。平時容易急躁,背上喜歡長痘,夜裡睡覺經常出汗。不及時改變生活作息,晚年肝病追着你跑。”
徐映灼聽完一個激靈,正色道:“大夫,我該怎麼做?”
何況時冷笑一聲:“不知道,我年輕,不太懂。”
徐映灼:“……”
好記仇的大夫。
小插曲過後,何況時認認真真替黎願診脈,左右手都診過後,皺着眉頭說:“不建議你這個時候受孕,你身體比正常女性虛弱,再加上有些貧血,這個階段的首要任務是把身體調養好。一日三餐吃飽吃足,不能節食。我開幾服藥你按時吃,下半年再考慮孩子的事情。”
黎願表情沉重。
“還有。”何況時盯着徐映灼補充了一句:“一定要戒煙戒酒,早起早睡。要孩子的時候身體差,孩子出生就會比别人陽氣弱。”
徐映灼不敢說話。
倆人提着滿手的藥袋子回到車上,徐映灼見黎願一路不語,好心開導她:“不能生就不能生呗,多大點事兒?”
徐映灼覺得孩子這個東西可有可無,人家都說養兒防老,可他摸着良心說,徐父徐母有他這個兒子用處也不大。
“啪”一聲,徐映灼剛說完就被掌嘴了,嘴唇都被女人打麻了。
黎願:“閉嘴。”
他懂個屁?
黎願心情很糟糕,她原計劃是早點兒生個有着徐、黎兩家血脈的寶寶,孩子是兩家合作的紐帶,甚至比她和徐映灼的婚姻所帶來的更加堅固。
這樣她就可以早一點和這個草包離婚了。
草包怒了:“你怎麼那麼不知好歹?别人安慰你也要被打?這個性格誰受得了?”
男人氣鼓鼓下車了,還拿車門發氣,關得用力。
黎願叫住他:
“站住。”
徐映灼側了個驕傲的腦袋,眼神裡全是控訴。
下一秒,黎願打開窗扔出了一個柔軟的東西,形成漂亮的抛物線,最後砸到他的頭。
他撿起來,是一個香囊,有股淡淡的橘皮艾草味,苦澀又清新。
黎願:“你的禮物。”
剛剛醫館結賬時順手拿的,黎願挑了一個最便宜的,九塊九。
徐映灼沒想到她還記得這回事,怨氣頓時煙消雲散,轉身想上車卻打不開車門。
車門被鎖死了。
徐映灼:“喂,我要上來!”
“自己打車哦。”
黎願油門一踩,給他留了一串潇灑的尾氣。
徐映灼沖着她離去的背影大喊:“你瘋了吧?這是郊區!”
“喂!黎願!你好歹載我一截吧!”
……
“嗚嗚嗚我沒錢打車啊!”
*
黎願雖然冷漠,但還是很信守承諾,這個月底過完就幫他還完花呗,并且多給他打了一筆全勤獎。
因為每個周末徐映灼都會早起去上穴位按摩培訓班,他每次都差點遲到,而黎願正好每次都會順路送他,然後消失很長一段時間。
徐映灼拿到錢後第一時間叫上狐朋狗友聚會,他很久沒有那麼放縱,開了瓶很貴的香槟。
羅一邦:“灼哥,你出來鬼混那惡婆娘沒意見?”
朋友們對黎願的稱呼讓徐映灼莫名感到不悅,即使最開始這麼叫的是徐映灼。
徐映灼喝飄了:“她不敢。”
有人眼尖看見徐映灼外套裡系了個香囊,笑他:“我草,哥你挂的什麼玩意兒?一大把年紀還扮古風小生,笑得小公子我悠哉悠哉。”
“滾。”徐映灼踹他一腳,把香囊捂在手心寶貝的要命:“你知道這上面繡得什麼嗎?”
“鴛鴦!”
“那女人送的,啧,就是想和我成雙成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