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爺奶性子高調,回來的動靜弄得聲勢浩大,門口站了一排保镖迎接,已經休息的傭人被叫出來幫着搬行李。
黎願和徐映灼走到主樓那邊時爺爺奶奶已經進了客廳,這會兒别墅的燈全部點亮,廚師也在廚房忙上忙下。
徐父吃了藥睡下了,黎願進門,隻有徐母站在一旁倒茶。主座的兩位老人略顯富态,特别是徐奶奶,雙頰圓潤飽滿,兩側還着重打了高光,黎願從遠處望過去,老人家的臉蛋比頭頂的燈還晃眼。
婚禮那天黎願沒去,這還是第一次見徐家的長輩。黎願挂起笑意走過去打招呼,但徐奶奶略過她快步走向徐映灼,驚呼一聲:“我的乖孫喲,怎麼瘦了那麼多?”
“奶奶。”徐映灼抱了抱她,“沒有,就是最近太辛苦了。”
黎願在身後默默翻了個白眼。
徐奶奶走近才看見他臉上有一道傷痕,心疼死了:“哎喲,臉上怎麼有那麼長一道傷?誰弄的?!那麼多保镖都是幹什麼吃的!我孫孫那麼俊的一張臉啊……讓奶奶看看。”
徐映灼似笑非笑的把目光移向黎願,女人鎮定自若,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仿佛與她無關。
徐映灼恨的牙癢癢,想撕爛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徐映灼摸了摸臉,嘴角微勾:“家裡的貓撓的。”
一貫沉默的徐老爺子皺眉:“傷人的寵物扔了算了,還留它做什麼?”
徐映灼對着黎願擠眉弄眼的:“不能丢,她隻是看着兇巴巴的背地裡可黏人了。”
黎願:“……”
神經。
廚房裡飄出香味,徐奶奶這才想起鍋裡煮着湯,轉頭對黎願說:“小黎是吧?鍋裡煮了上好的血燕,你盛一碗給映灼嘗嘗。”
母親這樣指揮新媳婦,徐母很擔心黎願會生氣,但黎願也沒跟她計較,起身就去廚房。
湯端到面前,徐映灼終于看到黎願做小伏低的樣子,心裡一陣舒坦,他喝了一口,嫌棄的說:“燙。”
黎願吹了吹。
徐映灼又挑刺,故意說:“奶奶,您看這燕窩都沒處理幹淨,上面還有毛呢。”
“喲還真是。”徐奶奶戴上老花鏡瞧了瞧,然後理所當然的吩咐:“小黎,你把燕窩的毛重新挑仔細一點,在鍋裡煨着,明兒一大早一家人就可以喝了。”
看着黎願忍氣吞聲,徐映灼得意的笑了,他把爺爺扶上樓休息。
樓下徐母欲言又止:“媽,這不好吧……”
徐奶奶生氣:“媽什麼媽?你也别閑着,趕緊幫我把洗澡水放好。”
徐奶奶年輕的時候家裡條件并不好,當媳婦兒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覺得黎願和周之微也要做這些事情。
周之微性格溫和從不忤逆長輩,隻能照做。
*
黎願裝模作樣在廚房裡待了一會,人全部走光後打開手機開始工作,深更半夜才把消息回完,回房間時順便拿走了廚房裡綁螃蟹的繩子,這時徐映灼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間,徐映灼想翻個身卻動彈不得,他幽幽睜眼,月色打進窗戶,黎願穿着潔白的睡裙站在床邊注視着他,像深夜的女鬼,令人膽戰心驚。
徐映灼吓死了:“我靠,大半夜不睡覺想吓死誰?”
黎願陰森森的笑了:“老公,你不喜歡毛?”
徐映灼感到害怕,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被繩子綁得死死的,急得冷汗都出來了:“幹嘛?你不會是想殺了我吧?!别亂來啊!”
黎願掏出鑷子步步逼近:“老公,你知道燕窩的毛有多細嗎?人家挑得手都酸了呢。”
徐映灼欲哭無淚:“我錯了黎願,我錯了,你把繩子解開,有話好好說!”
黎願笑得像個魔鬼,一把将徐映灼的褲腿薅上去,露出他雄性激素滿滿的雙腿,她摁住徐映灼,用鑷子夾住他的腿毛一根一根的拔掉,十分酸爽。
徐映灼痛苦的慘叫。
“嗷嗷嗷!我錯了,我錯了,别拔了!嗚嗚嗚我給你磕頭……”
“救命啊!我要死了!!”
“爸!媽!爺爺奶奶!殺人了——”
徐映灼此刻就像案闆上求饒的豬,兩條腿鑽心的疼,汗水打濕了枕頭。
動靜太大,不一會兒就引來了人,黎願聽到敲門聲用襪子把徐映灼的嘴巴塞住,起身去開門。
徐奶奶年紀大了一點聲音都要被吵醒,她不滿看着黎願:“那麼晚了還在吵什麼?”
說着,探頭想要進去看看。
黎願攔住她的視線,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奶奶您有事嗎?我和映灼正努力給您要個曾孫呢。”
徐奶奶一聽喜笑顔開:“沒事沒事,奶奶馬上就走,你們年輕人也别折騰太晚,注意身體!”
黎願笑着目送她離開,待人消失後臉色一沉,把門鎖死。
她看向床上氣若遊絲的男人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手中銀白色的鑷子閃過一道危險的冷光:
“你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唔——唔——”
徐映灼流下絕望的淚水。
*
徐映灼做了一晚上噩夢,第二天中午才醒,他摸着自己光滑而紅腫的腿,眼裡全是血海深仇。
黎——願——
樓下空無一人,這個點父母都不在家,黎願估計也去華盛了。徐映灼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去花園消食時突然看見本該在上班的黎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