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開燈——”
徐映灼惡狠狠的警告她,可還是晚了。
客廳的燈被點亮,屋内瞬間清晰可見。黎願聽見他氣勢洶洶的吼人,可低頭卻看見徐映灼楚楚可憐地蜷縮在牆角,紅腫的眼睛裡還挂着兩顆搖搖欲墜的眼淚,虛張聲勢的樣子十分好笑。
“好了,是我不對,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補送你一個。”
黎願沉默了兩秒,最終認輸不想和酒瘋子計較。她蹲下揉了揉徐映灼淩亂的頭發,把他提起來。
徐映灼抽抽噎噎地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黎願又哄:“你看,我回家還給你帶了生日蛋糕,别哭了。”
徐映灼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說:“這就是你給我買的生日蛋糕?!”
黎願從包裡掏出了一個便利店買的港榮蒸蛋糕,包裝袋撕開跟乒乓球一樣大,徐大少爺從來沒有吃過那麼寒酸的蛋糕。
黎願耐心告急,對着他腦門就是一巴掌:“你小子愛吃不吃。”
“我吃,我吃還不行嗎?!”徐映灼剛止住的眼淚又想往外掉,他生日還要挨揍,真是敢怒不敢言。
黎願滿意的點點頭,又從房間裡搜羅出一個香薰蠟燭點上,這下生日蛋糕也有了蠟燭也有了,她這個老婆對他夠好了吧?
客廳的燈再次熄滅,黎願說:“好了,快吹蠟燭。”
火苗微微晃動,燭光印在黎願的側顔讓她清冷的面容變得柔和。徐映灼被她那雙漂亮的雙瞳注視着,安靜的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彼此。
徐映灼突然問:“你剛剛說送我禮物,我要什麼你都會送我嗎?”
黎願蠟燭舉累了,幹脆放在茶幾上,她想了想,嚴謹的說:“不能超過五百。”
五百。
對于徐大少爺來說,五百的禮物能有什麼好東西?徐映灼暈乎乎地想,與其等她施舍自己五百塊錢,不如索要一點近在咫尺的,觸手可得的東西……
蠟燭一直燃燒着,房間昏暗卻能看清若隐若現的彼此,連空氣都被灼燒得暧昧,直到黎願被男人的唇燙醒,才反應過來。
徐映灼被挨了一巴掌,腦袋從黎願的胸口離開,捂着臉:“你又打我?!”
喝醉的徐映灼不僅膽子大而且很熱情,像一隻撒歡的狗,黎願感覺自己被狗啃了,伸手又給了他一巴掌,怒道:“誰允許你弄我一身口水?”
這下徐映灼雙臉都紅了,委屈極了:
“親也不是不親也不是,一會兒直接進來你又要怪我沒前戲。”
“……”
算了。
别跟酒瘋子講道理。
*
第二天,黎願按時起床上班,剛坐上車另一邊的車門也被拉開了。
黎願看着睡眼惺忪的徐映灼問:“你來幹嘛?下車。”
黎願起床時,徐映灼還沒醒呢,此時的他頂着個炸毛,身上也是匆匆穿的一件外套。
“我不。”徐映灼直接賴在車裡,墨鏡一戴就睡覺,“從現在起我要時刻盯着你,你一天天不着家誰知道你在外面做什麼?”
徐映灼還是對昨天的事情心有芥蒂,怪他昨天氣太狠了,忘記調查黎願旁邊的小白臉是誰。那小白臉眼睛都快黏在黎願身上,能是什麼好東西?
他要死死跟着黎願,防止她再去找那個男人。
黎願心很累。
到了華盛,徐映灼就跟回自己家一樣,熟門熟路地進黎願的辦公室,在沙發上懶洋洋地躺着,連路過的陳攬都要被他指使:
“去給我泡杯咖啡,我不要速溶的,十八樓我爹辦公室有一包羅布斯塔,你拿那個給我泡。”
陳攬表面上雖然是黎願的秘書,但人家常青藤名校畢業,天驕之子,跟在黎願身邊都是經手上億的生意,從沒幹過這種雜事。
陳攬垂頭,靜靜等着黎董吩咐。
黎願揉着發疼的太陽穴:“去吧,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他看好。”
陳攬:“……好的。”
看熊孩子比他做一個季度的工作報表還麻煩!
徐映灼不知道為什麼總看陳攬很不順眼,明明對方看起來人畜無害,對他也很客氣,但他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很裝,也許帥哥之間總是互相排斥吧。
徐映灼折磨了他一天,不是讓他下樓買東西就是跑腿拿外賣,還讓對方把自己菜裡的花椒全部挑出來,陳攬都一一照做。
黎願也沒有因為他的刁難而維護自己的秘書,對此,徐映灼稍微感到滿意。
下午,徐映灼剛眯一會兒就聽見黎願小心翼翼地開門,盡管很小聲但徐映灼還是醒了,警惕道:
“你去哪?”
黎願理了理頭發,雲淡風輕道:“去參加一個晚宴,工作上的應酬,你回家等我。”
徐映灼不幹,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我也要去參加晚宴,你們大老闆去那種地方不是都要帶個伴嗎?我去當你男伴。”
黎願:“我帶陳攬。”
“不行!”徐映灼像是聽到什麼很荒唐的事情,一口否決:
“你搞清楚,我才是你老公好不好?!哪有人正牌老公不帶帶秘書的?”
“我也想帶你,可是……”黎願看着他亂糟糟的頭頂,和不倫不類的穿搭,語氣有些嫌棄:
“你帶不出手啊。”
徐映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