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城堡,貓的叫聲越來越近,很快他就聽到了人的聲音。
“死貓,你再叫!”
“平常不是挺能竄的麼?今天怎麼被言謝逮住了?老子把你丢進學生會,不是讓你給他抓的,看看你,被那個貧賤的特招生抱過,身上都沾染了他的窮酸味。”
“都怪你這蠢貓,害我抄校規,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尤默聽到這裡血壓上來了,原來這些人是在虐貓啊!
他打開手電筒的燈,朝着那邊照了照,故意掐着嗓子道:“誰在那裡?”
虐貓的三個男生頓時一驚:“是宿管老師來了!”
他們把貓丢進了草叢裡,然後拔腿就跑走了。
尤默确定他們離開後,才走過去,打着光在草叢裡尋找,這個地方位于兩棟宿舍樓之間,雜草茂密,他看到了草葉上的點點血迹,順着血迹,在草地裡找到了被遺棄的貓。
“這群煞筆……”
他蹲在了地上,察看貓身上的傷勢,還好他來得及時,再晚點恐怕這貓真被弄死了。
他看了看,貓身上隻有右腿受了傷,血就是從那裡流出來的,他輕輕地把貓抱了起來,抱回了宿舍裡。
“真可憐。”
他用紙盒子簡單搭了一個窩,又放了一件衣服墊在箱子裡,把貓放了進去。
他再仔細檢查了一遍,确定它身上沒有其他傷了,才走出宿舍。
他之前有救過學校裡流浪貓的經驗,知道該買什麼藥,于是立馬跑去了不遠處的醫務室。
校醫聽到他報的一串藥名,問:“同學,哪裡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不是我,是我同學……小傷小傷,就磕了一下,他皮糙肉厚不在乎,但是我關心他呀,藥還是得上的,醫生姐姐,幫我開一下藥吧。”
作為貴族學院的校醫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來她這兒開各種奇葩藥的都有,他這已經算是最常見的了。
在霍爾蘭,被欺壓的特招生太多,他們求助最多的反而不是學校老師,而是校醫。
女醫生三十出頭,是這所男校裡少見的女性,聽到他叫了一聲甜甜的“姐姐”,嘴唇揚了起來,在拿藥的時候,多說了一嘴:“你們這些高中生,應該多放點心思在學習上,别成天就隻知道談戀愛。”
“?”
醫生将藥遞給了他,道:“好了,快回去拿給你的Alpha用吧。”
“???”
什麼Alpha?
我就是Alpha!
我這麼A看不出來嗎?
尤默要氣死了,他抱着藥轉身就走了,懶得跟她多解釋,還是宿舍裡的貓比較重要。
他快步跑回了宿舍裡,先用生理鹽水給貓的傷口清洗,再用棉簽蘸了碘酒消毒,最後用紅黴素軟膏給它包紮了起來。
傷口處理好之後,他倒了一杯水,給它喂了一點阿莫西林。
貓咪一直蜷縮着,可憐極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下得去手虐待一隻小貓咪。
貓又沒做錯什麼。
為了防止貓咪去舔舐傷口,他在抽屜裡找到了一個口罩,用剪刀剪開一個圓口,制成了一個簡易的伊麗莎白圈,給它戴在了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爬上了床休息。
“終于可以睡覺了。”
他閉上了眼睛,剛眯三分鐘,就感覺有一隻手撫上了自己脖頸。
他驚恐地坐了起來,房間裡并無他人,可那真切的感覺卻未消失。
那隻手劃過手臂、胸膛、後背,像在往身體上塗抹什麼東西。
他吓得瞳孔狂睜,呆坐在床上不敢動,屋子裡除了他沒有别人,怎麼會有一隻手出現?
太詭異了!!!
那隻手停在了一個尴尬的位置,霎時驚紅了他的臉。
“草!”
“别啊……”
他低頭看去,什麼都沒有,可是那感覺太TM真實了。
“快停下……停下……”
那種輕柔地撫摸,力道跟要命了似的,十分奇異的感覺,像電流酥麻地流過。
那是和自己觸碰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咬住了右手的手背,痛感襲來,那股詭異的感覺終于停了下來。
108房間的浴室内,正在洗澡的言謝打開了花灑,細密的水流從頭頂沖擊下來,他盯着自己右手背失神,剛剛突然傳來的刺痛是怎麼一回事?就好像有人咬了他一口一樣。
可是并沒有人啊。
尤默等到那奇怪的感覺消失後,套上外套跑出了宿舍。
醫務室内,正準備熄燈下班的林芝看到一抹黑影撲門而入,聲音急促:“醫生,有……有……”鬼!
“同學,又是你啊,你這次又要給你的Alpha買點什麼藥?”
尤默雙手撐在桌上,嘴角哆嗦地說:“這次是我買。”
“啊?同學,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啊。”
尤默擡起頭來,抓住她,說:“城堡裡……有……有鬼。”
林芝怔了下,旋即安慰他:“我知道你是什麼病了,你等下,我給你開點藥。你這種情況啊,不是第一個了,放心,别怕啊。”
“不是第一個?”
“是啊,我這邊建議你呢,還是要找老師。”林芝靠近他耳邊,低聲說:“還有,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别得罪城堡裡的貴族生。”
尤默來了兩趟,都沒穿制服,林芝以為他是個特招生,還是個被霸淩出心理陰影的特招生,這種情況,她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呐,這個藥,你拿回去,今晚吃一粒,保準能睡個好覺。”
尤默拿起藥瓶看,上面寫着治療神經衰弱。
難道他真的是出現幻覺了嗎?
他低頭看向身下,可是那感覺怎麼會那麼真實?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要相信科學!相信科學!相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