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言謝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上,竟然開始有點享受這種馳騁賽道的感覺。
少年的黑發在風中舞動,他鼻尖嗅到了一陣好聞的清香,好像是從言謝身上散出來的。
是洗發水的味道嗎?
他忍不住還想嗅,可是那香味就像是昙花一現似的,再也嗅不到了。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後面的人找不到合适的機會再超車,所以他們一直都保持在最前面。
比賽總共五圈,途中會有複雜的S型彎道、曲型彎道,以及障礙物穿越區。前面就是最後一個關卡了,賽道上有許多雜亂無章的障礙物,必須要從障礙物裡成功穿行,才能夠進入接下來的賽道。
這個地方,屬于言謝的薄弱環節,畢竟他沒有進行過專業的訓練。
就是在這裡耽擱了一小會兒,瞿休和萊米斯就追了上來。
但還是差一點點,言謝依舊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
這一刻,空氣裡的風都變得好舒服啊。
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尤默很想發朋友圈慶祝一下,他有一天竟然也能獲得機車比賽的第一名。
雖然是蹭的第一,但是這種感受是獨一無二的。
瞿休和萊米斯緊随其後,雖然隻相差半秒鐘,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觀衆區的歡呼聲一陣接一陣,都是來自于特招生的,今天言謝的勝利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勝利,而是特招生的勝利。
一個來自濯堂裡的貧困生,卻赢了金字塔頂端的少爺們。
這在霍爾蘭,将會成為一個傳奇。
車子停穩後,尤默半天都沒下去,他雙手仍抱着言謝,驚魂未定地喘氣。
直到言謝的聲音在前面響起:“你……還好嗎?”
“好……好得很!”
這句話,尤默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他松開抱着他的手,從機車上下來,取下頭上的頭盔,頭暈目眩,差點摔倒下去,是言謝扶住了他。
這比賽真是太刺激了!
他擡起幽怨的眸子瞪了言謝一眼,甩開他的手,轉身朝着休息區走了去。
言謝被一群特招生簇擁着,誇贊的聲音不絕于耳,而他的視線卻追随着少年離去的背影飄遠。
萊米斯走了過來,臉上挂着一絲不服氣,說:“言大會長,平日裡不學習的時候,原來都是在玩車呀。這麼會玩,下次有比賽了叫你?”
“不了,學生會很忙。”言謝取掉了手套,“今晚的活動結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這麼着急的麼?”
“下周的交流會還有很多事需要準備。”
交流會……
言謝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隻是為了交流會。
瞿休将頭盔丢給了一旁的晁旭,道:“那就祝言會長的交流會順利進行吧。慢走,不送。”
最後這句話,是送客的意思。
言謝走了,來赢了場比賽就離開了。
尤默回到了換衣間,他聽到來自隔壁摔東西的聲音,不知道是裡面哪一位大少爺在大發脾氣。
今晚的劇情和原書完全不一樣,言謝赢得比賽,讓在場每一個貴族少爺都丢盡了面子,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這學期的第一場狂歡夜就這樣不歡而散,瞿休在比賽結束後就直接走了,萊米斯則在俱樂部内訓人,說是不是這些人保養車子的時候偷懶了,不然為什麼他感覺今天騎車很不得勁。
席青洋倒是一點憤怒也不見,他換下賽車服後,走來了尤默身邊,遞給他一瓶水:“刺激嗎?”
尤默接過礦泉水,擰開瓶蓋,仰頭猛灌了一口,罵了一聲:“煞筆。”
“?”
席青洋在看他。
尤默用力擰緊瓶蓋:“言謝嘛,就是一個大煞筆。”
他轉身朝着外面走去:“席哥,我回去了,再見。”
“再見。”
席青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許久。
他回想起開學典禮那天,他看到的一幕,言謝作為學生會會長,從來都是鐵面無私的,可是那天他竟然把尤默放進去了。
這不得不讓他對兩人之間産生好奇,原本他以為言謝放過尤默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可今天,他竟然選擇了尤默,這讓他對兩人的關系好奇到了頂點。
周六一天的時間都是屬于學生個人的,貴族少爺們會選擇回家或者出去玩,而特招生們則會利用這一天去做兼職或者到圖書館學習。
尤默走出GC Club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備注:蘭管家。
他接通電話,那邊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少爺,你在哪兒呢?我來接你。”
尤默給他報了地名,沒過一會兒,那人就開着一輛法拉利來接他了。
他坐進了車裡,開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沉默得像個機器人,隻負責開車,不多說一句。
車子駛進了一座貴族莊園裡,尤默驚得睜大了眼,這是……他的家?
天哪!
他再一次被這貴族的世界震撼到了。
這簡直就是他的夢中情園了啊!
下了車,有六名穿着統一仆人裝的傭人躬身立在門前,齊聲道:“歡迎少爺回家。”
尤默被吓了一跳,這麼有儀式感的麼?
他走進了乳白色的城堡裡,像是來到了童話故事中一樣,充滿了複古氣息的家具,牆壁上一幅幅色彩斑斓的油畫,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闆,綴滿水晶的大吊燈,每一件裝飾物都價值不菲。
尤默保持着沉默,假裝很淡定地往樓梯上走,有傭人跟在他身後,為他打開房間的門:“少爺,知道你要回來,已經提前點上了熏香,是你最喜歡的晚香之調。”
一股淡淡的柔香萦繞于房間中,尤默喜歡這個味道,一進來就發困了。
他沒在城堡内看見其他的人,書上說他隻是個私生子,父母都不在了,家主憐憫他,給了他一個莊園,應該就是這兒。
他心裡想的是:這麼大一棟房子,都是他一個人的?這也太美了吧!
城堡内總共有六名傭人和一名管家,他們都住在一樓的傭人房,二樓隻住了他一個人。
他躺在兩米寬的大床上,身體陷入了柔軟的床墊内,感覺像是躺在了軟乎乎的雲端上,不禁發出一聲喟歎:“太舒服了!”
他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然後去浴室裡美美地泡了一個澡,吃着傭人準備的點心,喝着最純正的山羊奶,欣賞着玻璃窗外的莊園夜景,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如果沒有手機上彈出的那一條消息的話。
言謝:[回家了嗎?]
尤默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回複:[幹嘛?]
他回複後,将言謝的備注改成了“奪命會長又來催債了”。
奪命會長又來催債了:[沒事。]
言謝就說了這麼兩句話,之後就消失了。
“???”
哥,你逗我呢?
猶豫片刻,他還是給對方發去了一句關心:[你身體一切正常吧?]
今晚這麼刺激的機車比賽,可别把肚子裡的孩子颠壞了。
奪命會長又來催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