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容飛身掠起,躲過身後的暗劍,他落在牆上,衣袍翻飛,月亮從烏雲身後爬出為他鍍上一層朦胧月色。
他手中握着的仿佛不是竹劍,而是削鐵如泥的利劍,一招一式裹挾強大靈力,斬斷一切阻礙。
“拖住他!”
劉元大叫着,一邊往身後退去,餘容清理掉沖上來的學徒轉頭朝劉元看了一眼,劉元朝他露出一個陰狠的笑,人已經站在林與卧房門口。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阻攔我幾次!”
劉元一把拉開大門,一道長鞭抽破空氣朝他卷來,胸口傳來陣陣疼痛時劉元已經被掀飛在地,他難以置信看向屋内。
劉婉兒握着長鞭站在屋内,眼神飽含肅殺之意,在她身後是陷入昏睡中的林與。
“劉元,你休想動林公子!”
劉元目眦欲裂,他盯着突然出現的劉婉兒,脖頸傳來熱意,竹劍帶着血抵在他喉間,餘容把身側的長劍踢飛,他低垂着眉眼正好撞上劉元含恨的眼神。
“你輸了。”
“好啊!”劉元呸出一口鮮血,落在餘容腳邊,沾濕了他的衣擺。
“你們……原來你們早有預謀!”劉元破口大罵:“我說你怎麼轉了性子,原來是演給我們看的!劉婉兒你心思夠深!早早就與外人沆瀣一氣!”
對劉元的冷嘲熱諷劉婉兒無動于衷,她冷哼一聲依舊守在門口。“我為了活命,你劉元又是什麼好人?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為了往上爬連你親姐姐的命都能獻祭!你真不是人!”
劉元氣急,他狠狠瞪着劉婉兒罵道:“你懂什麼?!女人就是膚淺,你個賤女人更是賤到骨子裡!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與倆個男人搞在一起!不知羞恥!啊!”
劉元捂着手臂,竹劍紮穿皮肉鮮血順着劍尖流出。
“好賤的嘴,再讓我聽一句,我就再紮一劍。”餘容将劍身稍稍轉動,帶來的疼痛讓劉元躬身,他手指顫抖握着竹劍卻無法阻止餘容的動作。
“你知道刺猬嗎?刺猬喜歡把果子背在身上,等運回巢穴果子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孔。”
餘容話并未說完,劉元臉色白了又白,他忙不疊點頭,竹劍抽離出皮肉,劉元癱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來。
劉婉兒也被餘容鎮住,隻是她并不害怕,而是十分暗爽!
出了一口惡氣!
太爽了!
劉婉兒在心底暗自握拳,面上依舊一副高冷模樣,闆着臉狐假虎威。
“再敢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我撕爛你的嘴!”
劉元捂着手臂癱倒在地,竹劍重新落在肩頭,溫熱的血順着脖頸滴答滴答流下。
餘容問:“劉家主、五姨娘還有曹遠現在在何處?”
劉元冷笑道:“師父自然住在升仙學院中,父親是一家之主我又從何得知他的去向。”
“你不知情?”餘容顯然不相信。
劉元冷哼:“不知情。”
“現在偷奸耍滑,對你并沒有好處。”餘容好意提醒。
“那你動手吧。”劉元道,他忽然擡頭看向餘容,眼底染上瘋狂之意。
劉婉兒走到餘容身旁将一枚傳信箋遞給餘容:“執掌大人來信。”
——
與此同時升仙學院外。
宋錦和懶洋洋挂在桑蘭身上,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搖着。“還沒回信嗎?”
“哪有那麼快?”桑蘭把谷主手撥開。“婉兒不是說升仙學院大半弟子都去了劉府麼?升仙學院雖然水了些,人數占優,還有一個劉元在,他是個狡猾的人,婉兒若與他對戰不一定能讨到好處。”
“你這麼擔心婉兒又在她面前故作冷淡,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宋錦和搖頭,繼續絮絮叨叨:“不管是對她阿娘也好,婉兒也好,藏起來的關心可沒人看得見,你幹嘛在她們面前這麼别扭。”
桑蘭嘴唇蠕動着,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這個問題難倒你了?”宋錦和挑眉。“我瞧婉兒是個聰明孩子,她定是猜出來了才敢來找你,你們這關系就差一層窗戶紙了。”
隻是一個假裝看不到,一個故意視而不見。
桑蘭重重閉上眼,随後輕輕歎出一口氣。
“好了好了不問你了,别皺眉,昂。”宋錦和哄小孩似的哄着她,桑蘭失笑把她手打掉,也在這時空氣中靈氣聚集,一枚小小的傳信箋憑空出現。
“劉元已擒,其餘三人未發現蹤迹,請小心行事。”
“哎呀,某人白擔心了呢。”宋錦和呵呵笑,桑蘭斜她一眼,将信箋收入袖中,把這不務正業的人甩在身後。
“走了,該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