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醒悟。莊宴揉揉太陽穴,再次複讀機似的問:“你們是誰?為什麼需要我保護?”
把介紹信交給莊宴,劉桂苗把王偉偉威脅她的事情說了。
“我來這邊是離婚的。老家那邊,短期内回不去。在這裡,我誰都不認識。為了不被王家人騷擾,我隻能找警察。”
“………”
合情合理,莊宴沒理由拒絕。可,“我單身。你住我家,可能不太方便。”
委婉的,莊宴掙紮着拒絕。
“沒事,對外我就說我是你家保姆。你放心,熬過這一個月,我就會搬走。求求了,這段時間我要防小人,還要離婚、賺錢、找房子,朵朵太小,我真怕我會護不住。”
“而且,朵朵喜歡你。她從小沒見過她爸。你要是不介意,就給她當個幹爹吧。以後孩子長大了,我一定讓她孝敬你。”
“………孝敬就不必了。”
莊宴嘴角抽抽。他才二十八,正風華正茂,真不需要一個小丫頭的孝敬。話說到這,劉桂苗和朵朵入住莊宴家客房的事情,就成了闆上釘釘的。
“房租可以按八塊錢一個月算。平時,我做飯也會帶你的那份。隻要你有空能陪朵朵玩一會兒,我就感激不盡。還有,如果你要相親,提前和我說,我會避嫌。”
搖搖頭,莊宴說不用。
“我沒打算結婚,不會相親。房租你也不用交,那個算是我的飯費。還有,客房很久沒住人,有不方便你随時跟我說。”
猶豫了一下,莊宴語氣平常的告訴劉桂苗:“這屋子二十一年前發生過命案。你如果害怕,可以現在離開。”
“啊,真巧,我在苗寨住的就是兇宅。”
劉桂苗同樣語氣稀松平常的說。
“我結婚時沒嫁妝,沒聘禮。婚後不能住娘家,不能住知青點,就隻能住兇宅。嘿嘿,說來朵朵還是在兇宅出生,超鎮宅的。”
“!!!!”
摸了摸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田晴小碎步後退到門口,頭也不回的跑了。
溜了溜了。這三個人都好可怕!!
隻要想到劉桂苗剛說話時的那個笑,田晴就感覺背後陰風陣陣,腳底直冒涼氣。
把小女警吓得差點魂飛魄散,劉桂苗卻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死人而已,有啥可怕?在歲月更疊,曆史變遷中,哪個地方沒埋過屍體?
“就是自己吓自己。她以後該練練膽兒。”
“嗯。”
莊宴贊同的點頭。
朵朵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哪裡可怕?在兇宅出生怎麼了?她超鎮宅的。揉了揉朵朵毛茸茸的小腦袋,莊宴給予她無聲又溫柔的安慰。
朵朵完全不知道她把人吓到了。來到新家,她就像找到新領地的幼貓,在好奇又謹慎的,探索着新地盤。
劉桂苗很放心把朵朵交給莊宴帶。火車上窩了兩天,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拘着朵朵。朵朵汲取到來自劉桂苗的安全感,更加放松。
東摸摸,西看看。碰見不認識,不明白的,她就跑去抱莊宴的大腿,求他教她。莊宴一開始不習慣,話很少。後來被朵朵抱多了,他就學會了單手抱娃。
一邊抱着朵朵在屋子裡轉悠,一邊莊宴自發為朵朵講解家裡的東西。收音機他給朵朵放了。胡子他為朵朵刮了。怕離孩子太近,口氣不好聞,他還很自覺的刷了牙。
無師自通,莊宴做完後自己都迷茫。
他什麼時候對幼崽這麼有耐心了?
上看下看,左走右看,這就是個不堪一擊的小豆丁。不誇張,他一根手指頭能碾死。可為什麼,他會為她忙的團團轉?
他應該在睡覺的。三天沒好好休息,他應該困死了。可為啥他沒在被窩躺着?越來越精神,他身體裡好像有無盡的力量。
想不通,怎麼一不留神,他家裡就多了兩個不速之客?這兩個女人又為什麼不怕他?照照鏡子,莊宴沒覺得他哪裡變了。
冷冰冰的僵硬臉,犀利的好像随時在審犯人的丹鳳眼,還有魁梧高大的身材,他怎麼看他都不該招小女孩喜歡的呀!可一低頭,莊宴發現朵朵又樂淘淘的,跑來抱他大腿了。
再一擡頭,果然,朵朵媽也來了。
“不好意思莊同志,我東西才收拾完。朵朵給你添麻煩了,真是抱歉。”
“沒事。”莊宴幹巴巴的回答。
不敢擡頭看劉桂苗,莊宴總覺得他這個胡子刮的有些刻意。身為最優秀的刑警,莊宴敏銳到可怕。平時,靠着這份敏銳,他抓犯人一抓一個準。可現在,他情願他遲鈍些。
劉桂苗看他幾眼,看他多久這種事,他不需要知道的啊!内心抓狂,表面淡定,莊宴在劉桂苗說她去做飯時,終于找到了事情做。
“我去買菜。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