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朵朵積極響應,恨不能現在就吃。
“你這小孩,吃着碗裡惦記着鍋裡,真是好胃口。”
“嘿嘿嘿~~媽媽也次。”
“是吃不是次,是翹舌,舌頭要這樣卷一點兒。”
“次,次……吃。”
被劉桂苗糾正了好幾次,朵朵才記住吃怎麼發音。劉桂苗看她學會了,立刻摸摸她的頭,誇朵朵真聰明。朵朵高興的翹尾巴。
“吃,吃,吃~”
她跑莊宴耳邊念了好幾遍,直到聽到莊宴也誇她聰明,才心滿意足。
和和美美的吃過晚飯,劉桂苗搖搖晃晃回房間睡覺。她酒量差,酒品卻好。隻需要好好睡一覺,劉桂苗就能自己醒酒。
莊宴平時酒量很不錯。今天不知道是有心事,還是受傷影響發揮,他喝的有點暈。不過問題不大,能正常收拾完廚房。收拾完停下來,莊宴沒房間,開始對着客房發呆。
曾經,這個房間裡發生過很可怕的事情。那時候莊宴七歲,以為他此後的人生除了破案,就隻剩下自己。可現在多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出現的很突然。在他沒準備好時,就很自然的融入了他的生活。等他接受她們,準備永遠保護她們。她們又提醒他,他們不是一家人。當不了一輩子的同路人。
這有些殘忍。
盯着房門,莊宴眼睛裡多了一抹血色。
二十一年前,莊宴爸爸就是死在這裡。當時,他也是最厲害的刑警。可在破獲一起金店搶劫案後,逃跑的犯罪分子同夥,卻對他們家實施了慘無人道的毀滅報複。
為保護莊宴,莊宴爸爸拖住所有歹徒,在客房裡被殘忍虐殺。那以後,莊宴媽媽改嫁。莊宴被送去其他城市,生活了十年。
十年後,莊宴以刑警的身份重回滬市。那時,莊宴就決定一個人過一輩子。
也許,放她們離開是好事。莊宴不能保證,他爸爸的悲劇,不會在他身上重演。
紅着眼睛,莊宴盯着客房門看了很久很久。第二天清晨,他才回主卧睡覺。他躺下沒多久,習慣早起的劉桂苗就睜開了眼睛。
宿醉醒來,口非常的渴。跑去客廳喝了兩杯溫水,劉桂苗才感覺到舒服。抻個懶腰,劉桂苗拉開窗簾,對着太陽說了聲早。
看玄關,發現莊宴的鞋還在。劉桂苗做飯時多煮了兩個。莊宴沒用劉桂苗叫,就自己出來吃早飯。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
劉桂苗還不知道莊宴有三天假期。之前莊宴隻說他能幫忙帶娃,沒說他在養傷休假。那時候莊宴不想劉桂苗擔心,所以盡量瞞着。現在,想了一晚的莊宴,決定說實話。
他這算是提醒,免得劉桂苗什麼都不知道,被突發情況吓到。他以為以劉桂苗對朵朵的重視,和她防患未然的危機意識。知道他身邊有危險,她一定會盡快遠離他。可沒有,劉桂苗聽說他受傷,第一反應是緊張和關心他。
“傷哪裡了?嚴不嚴重?昨天我沒看到你換藥,也沒看你吃藥?你是不是沒遵守醫囑?哎呀……要死了,我昨天還拉你喝酒!!”
非常自責,劉桂苗後悔極了。
“快快快,掀開衣服讓我看看。要是傷口發炎,我們趕緊去醫院。”
莊宴坐着不動,劉桂苗氣的垂他一拳。打完了感覺手勁兒有點大,劉桂苗趕緊又揉了揉。
“抱歉,抱歉,我太着急了。沒碰到你傷口吧?你快點說話呀!”
莊宴依舊木雕一樣坐着。他好像被劉桂苗打失靈了,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劉桂苗急脾氣,受不了他這麼深沉,直接上手。
脫衣服而已,她又不是不會!
溫熱有力的腹肌,接觸但劉桂苗冰涼細膩的手指,莊宴觸電似的後退躲開。
“我自己來,自己來。”
慌慌張張,失神的莊宴沒功夫再喪氣。極力避免和劉桂苗再有肢體接觸,莊宴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時五彩斑斓。
太出乎意料了!莊宴怎麼都想不到,劉桂苗的第一反應是靠近他?她不害怕嗎?明明她為了躲避危險,尋求庇護才來找他!
來不及想清楚,莊宴被劉桂苗摁住、脫光了。主要是劉桂苗不講武德,她自己動手不算,還會派小兵朵朵來給她送支援。
莊宴能拒絕劉桂苗。但朵朵……小姑娘一癟嘴,他立刻老老實實的任由擺弄。不是第一次在劉桂苗面前赤裸上半身,但今天,莊宴格外難為情。有心穿外套擋一下。
但太刻意。外套又挂在玄關處,離這裡很遠。所以,莊宴隻能看向餐桌,忽略掉身上的不自在。
“咳,都說了是小傷。最多三五天,紗布就可以拆了。你們不用緊張,我真沒事。”
“怎麼沒事,你都流血了!”
皺着眉,劉桂苗很擔心。密密麻麻,莊宴身上有不少傷疤。那些傷痕有深有淺,有新有舊,看着就讓人揪心。
“今天你必須好好躺着。一會兒我炖一個紅棗雞湯,你需要補補。朵朵,今天你的任務就是看着幹爸,不讓他亂動。”
“嗯!”
朵朵很有使命感,保證看住莊宴,不讓他亂動。莊宴有點哭笑不得。他想說他真沒事。這個傷就是毛毛雨。但,不得不說,被人關心的感覺很不錯。
眉目舒展,嘴角帶笑,莊宴一晚上糾結的壞情緒一掃而空。家人就該在一起。有危險,那他就努力變得更強大。這樣,不論未來如何,他都可以一直為她們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