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周祈越瞳孔一震,他幾乎有些慌亂地往後退了一步,但是脖子上的手纏着他。
他一退,謝南星就從床上站起來,跟一個狗皮膏藥一樣,非要粘着他。
“哥哥……”
周祈越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謝南星的手勾着,他慌張地撇開謝南星的手,跟謝南星拉開距離。
他現在有些後悔那天早上給謝南星疏導,他似乎把謝南星教壞了。
對上謝南星那雙純潔到毫無雜質的眼睛,周祈越心裡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轉過身不敢看謝南星,“你乖乖睡覺。”
“不要走!”謝南星幾步從床上跳下來,腳踩在冰涼的地闆上,沖到周祈越面前,摟住周祈越的腰。
周祈越被突然而來的擁抱撞了一個踉跄,聽到謝南星光腳跑過來的聲音,他下意識要教訓一下謝南星。
都說了那麼多次,在家裡還總是要光着腳跑。
但是他話還沒說,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會忘記這兩天關于謝南星的所有記憶,你會像是平時一樣溫柔地對謝南星。”
周祈越晃了晃頭,想把腦子裡那道空靈的聲音晃走,他抓着謝南星的手,手指把他的手扒開,觸碰間,謝南星碰到了周祈越手上的那枚戒指。
那似乎是前一段時間,有人送到家裡,被周祈越收起來的。
吳姨說人類隻有訂親和确定關系的時候會送戒指,難道周祈越已經和别人确認關系了嗎?
催眠的失效以及周祈越手上的戒指,讓謝南星内心有些焦慮。
溫度計這段時間一直卡在40,甚至還往下面掉了兩格。
寶石已經給周祈越了,他隻能攻略周祈越,如果周祈越跟别人确定關系,那他呢?
謝南星急着再次發動催眠,但是周祈越依然沒有一點反應,呆愣地立在原地,像是運行過載的機器人一樣。
他緊咬着唇,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謝南星像是被落在懸崖邊的枝條上,枝條承重有限,與懸崖連接的縫隙越來越大,他隻能煎熬地等待着摔到萬丈懸崖下。
混亂之中,他抓着周祈越的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哥哥,你親親我好不好?”謝南星急得幾乎要哭出來,看着周祈越空洞的眼神,想要檢測一下自己的催眠到底還有沒有效。
周祈越的手緩慢擡起來,一隻手掌按住他的後脖頸,手掌微微用力,他就被按着靠近周祈越。
兩人的鼻息都混合在一起,謝南星剛才隻是太着急,随意下了一個命令,沒想到卻真的兌現了。
夢境和現實混合在一起,謝南星緊張地閉上眼睛,等待着像是夢中那樣的觸感到來。
但是預想而來的親吻卻遲遲沒有來,他睜開一隻眼睛,看着周祈越。
周祈越另一隻手也擡起來,食指指節在謝南星的額頭上不重不輕地敲了一下。
“啊——”謝南星捂着自己的額頭,雖然不疼,但是他也沒想到會被周祈越打。
周祈越恨鐵不成鋼地對謝南星說:“親是能随便親的嗎?人家是男女朋友才一起親,你和我是什麼?”
謝南星歪着頭,學着周祈越的話說:“男女朋友?”
周祈越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覺自己家的小朋友被污染得不輕,“你是女的還是我是女的,怎麼能變成男女朋友的?”
“那男男……朋友?”謝南星疑惑地問,他們那裡不論性别,隻要喜歡就可以在一起。
周祈越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誰教你這些的?”
謝南星捂着自己的嘴,但是周祈越卻一直在逼問他,他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能說:“電視。”
“以後不準看電視了!”周祈越氣憤地說,一時間連剛才的事情都忘了。
“不。”謝南星想争取一下,電視真的很好看,如果可以,他回家的時候也想買個電視帶回去。
但是周祈越馬上剜了他一眼,謝南星隻能低垂着頭,偷偷用手卷着自己的衣服下擺。
“我不是不讓你看,但是以後隻能看少兒頻道,一天最多兩……一個小時。”
謝南星乖巧地點點頭,又偷偷挪步子挪到周祈越那邊,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哥哥有……男女朋友嗎?”
周祈越默默扶額,男友朋友是什麼東西,他跨過謝南星,把地上的拖鞋撿過來,蹲在地上,“地闆很涼,不要随便光腳跑。”
寬大的掌心捏着謝南星的小腿,這幾天天氣熱起來,他不願意穿長袖睡衣,就穿了短款的。
那雙手掌覆上他的小腿肉,擡起他的腿,把鞋穿到他腳上。
周祈越訓完了人,又幫他穿好了鞋,溫聲說:“我現在工作很忙,你不用擔心我給家裡帶回來什麼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