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身剛準備出門,看着屋外的環境,實彌悠然地笑了,隻是太陽穴跳動的青筋顯示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笑:“你說的就是這種麼?”
千桃也無語的看着來時的路,此時已經不叫路了,而是叫房間,他們兩個人站在了兩個房間的中間,不管怎麼走,都無用了。
“現在怎麼辦?大師。”千桃對着手指看向他。
這一刻兇巴巴的大師安全感滿滿。
“我哪兒知道,或許等再來一個人路就又回來了呢?”實彌蠻橫的眉眼撇了一眼千桃,語氣淡淡。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額上一根一根鼓起的青筋,這話千桃就信了。
“那個大師,這裡怎麼就你一個人,悠太呢?”千桃選擇不戳穿,畢竟大師都是有自己的脾氣的。
她伸着頭看了眼兩個一模一樣的房間,裡面皆是空蕩蕩的,人影子都沒有。
“别亂跑!”實彌手一伸毫不客氣地把她的拉回身邊,一雙利眼兇狠地瞪着她,“小孩子不該問别問。”
小孩子?
千桃又又又被氣到了,看了一眼高自己一個頭的男人,她咬着後槽牙道,“你才小孩子,我今年17了。”
“還有你願意等,我可不要,等等等,這得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實彌看着她一副跳腳的模樣有點想笑:“不急,鬼總會要來見自己的戰利品的。”
千桃才不聽他的,直接彎腰從他咯吱窩裡鑽進了房間。
這是一個廳室,空間并不大,無人居住的屋内寂寥冷清,細碎的雜物被砸碎在各處,一整面牆的置物架均被掏空,隻挂着成圈的蜘蛛網。
房間裡很逼仄,唯一透氣的來源是一扇破敗不堪的窗戶,從這裡可以看到庭院裡盛開的櫻樹。
千桃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她再一次覺得這顆樹有問題,試探的朝窗外伸出手……
實彌蓦然提住她的後領将人拖回來,瞪着一雙充血的眸命令道:“不要亂跑!”
“别逼我用腰帶把你捆起來。”
置若罔聞的千桃已經接到了一片花瓣:“這花的顔色,是不是太過鮮豔了點麼?”
正常的櫻花都是白白的,粉粉的,但這棵樹的花……
而落到掌心的花嫣紅如血,鮮豔得讓人心悸,她嘗試着輕撚開,花瓣的質地異常柔軟,花蕊的汁液則是在觸碰的瞬間染紅指尖。
她低頭輕嗅,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撲鼻而來,猶如腐爛的肉類混着着未知的熏香。
“不信你聞一聞,”千桃伸手湊到實彌的鼻尖,示意他聞一聞。
實彌猶豫片刻,就着她的小手輕嗅,瞬間眉頭緊鎖。
這櫻花果真有問題,距離鼻尖一指濃烈的腐臭味就撲鼻而來。
"你這女人膽子也太大了,知道有危險還接,腦子呢?"實彌怒着雙眼,厲聲呵斥:“趕緊擦幹淨,有毒怎麼辦。”
千桃一愣,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什麼都要吼兩句,是學不會好好說話麼。
留着衣服蹭了蹭嫣紅的汁液擦拭完畢,實彌抓起她的手再次低頭輕嗅,腐臭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桃花的清香。
實彌面色蓦然一紅,緊忙撒手,随即假裝不在意的咳嗽一聲:“下次注意了。對了……那個……”
“我叫千桃。”千桃收回手指也聞了一下,确實什麼味道也沒有。
陌生的發言讓實彌愣了一下,“什麼?”
千桃恍然,“momoko。”
用他們的語言就是桃千桃。
“千桃!”就在千桃報完名字的時候,一聲輕輕的呼喊在耳旁響起,似是輕喃,似是提醒。聲音特别熟悉。
千桃循聲望去,一個半透明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捂着臉哭泣。他衣着華麗,露出的胳膊和小腿上卻斑駁着傷痕,頭發也被剪地亂七八糟,像是受到了虐待一般。
如果是之前千桃大概會害怕,可是現在她有悠實彌在身邊,膽子不由大了幾分。
“喂,你還好麼?”千桃慢慢走上前。
小男孩哽咽着避開她跑向另一側牆角。隻見他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朝向某個方向,黑紫的指尖沒有指甲,顯得十分可怖。
對于她的行為,實彌氣得要跳腳,“你又在幹什麼?”
千桃指着男孩小聲道:“有個小孩子在哭,你看見了麼?”
實彌愣了一下,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濃眉一皺:“我什麼也沒看到。”
千桃若有所思,确定了應該是隻有自己可以看見。
實彌看不見小孩,卻能看到千桃移動的視線,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是那堵堆滿空盒的置物架。
實彌“啧”一聲,走過去伸手敲了敲:“是這裡有什麼問題麼?”
“咚咚咚!”敲擊的聲音很實在,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