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深夜,萬籁俱寂,隻有月光悄然灑落,為大地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紗。夜色如墨,深邃而神秘,仿佛隐藏着無數未解之謎。
夜裡出行的千桃幾人卻還在匆匆趕路,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千桃看着前方綿延一片的房屋,神色焦急:“還有多遠?怎麼看着像是原地打轉轉。”
“就在前面了,”實彌指認着方向,他的神情相較于千桃倒是輕松不少,他不認為身為柱的蝴蝶忍會出什麼問題。
實彌猶如一隻矯健的豹子加速前行,他腰間夾帶着千桃,卻仿佛隻是輕描淡寫地托着一片羽毛,每一步都穩健而有力,如履平地。
靠近目的地,本是夏日的天氣,四周卻莫名飄起了片片雪花,千桃擡起身子接下了一片。
“嘶!”落到指尖的雪迅速蔓延開,直接冰凍一層肌膚,千桃趕緊在實彌的衣服上蹭掉:“怎麼會下雪啊。”
悠太眉頭一皺:“别沾到雪,好像有毒。”
這個能力,好強,不會吧。
鎹鴉爽籁和花筏從前方返回,給她們提供了答案,“上弦鬼!上弦鬼!”
“實彌、悠太前往支援,千桃離開!千桃離開!”爽籁盤旋在頭頂,一圈一圈的喊着重複的花。
而花筏則是飛向大本營尋求救援。
悠太和實彌對視一眼臉色瞬變,實彌揮刀一震,一股柔風憑空而起,直接将千桃吹飛很遠,“老實待着!爽籁給我看緊她。”
望着他們飛速而去的身影,千桃坐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叉着腰指着頭頂的鎹鴉,“我以後也是鬼殺隊的,憑什麼不讓我去。”
鎹鴉毫不留情的嘲笑:“太弱了,太弱了。”
千桃知道它說的很有道理,現在的她過去不光會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上弦的移動血包。
算了,千桃席地而坐,看着頭頂的月光靜待時間的流逝。
風起雲湧,随風飄來的雪花越來越多,千桃思索片刻,再次拿出了三枚硬币。
兩手合扣,心中默念,今日今時今刻,姓名,年齡,事項。
銅錢撒下六次……
實彌兇,但總體沒事。
再來蝴蝶忍,很好卦象變了,總體兇,但性命無礙。
下一個悠太。
“怎麼會這樣?”千桃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算到實彌和蝴蝶忍都沒事,大兇的人變成了悠太。
我可能會害死悠太!
念頭一蹦而起。
“千桃,不要去!”顧不上鎹鴉的阻攔,千桃一躍而起,朝着戰鬥的方向趕去,她不信,她要親眼确認,如果是這樣,會不會她現在做的決定反而是錯的。
踏上房屋,目光之所及蔓延一地冰雪,呼嘯而過的風刮起一片淩冽的寒氣,逼人心魄。
千桃趴在屋檐上,掏出随身帶的手絹捂住嘴鼻,清晰看到戰況的那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卦象會顯示有一人死亡了。
如果說之前鬼戰鬥是神仙打架,那現在的戰鬥就是獵人會長戲頑童。
悠太捂着傷口倒在一旁,生死不明,蝴蝶忍渾身浴血垂死掙紮,唯一有能力一戰的隻有實彌。
眼看着實彌跟上弦的戰鬥即将波及悠太,千桃體内莫名身軀爆發一股強大的力量,腳尖輕點,眨眼間人就沖了出去,手腕上的玉镯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近百米的距離迅速拉近,千桃瞬間出現在悠太的身前。
“protective!”念力一出,手腕上的玉镯碎裂聲加大,就像玻璃水杯炸開了絲絲紋路。
直面着強大的寒氣,千桃周遭蹦出一抹巨大的護盾。
淩冽的寒氣像是遇到阻礙,被利劍一劈兩半開,貼着千桃三人的身軀呼嘯而過,在兩側形成巨大的冰柱。
這是千桃第一次使用念能力,卻也是最成功的一次,因為不成功就得死在這裡。這一突然的狀況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蝴蝶忍反應極快地爬到悠太身邊,掏出身上事先準備好的藥紮了下去。
“啊!!”像是幹涸的魚遇到水一般,悠太驚坐而起,大口大口的喘着呼吸,清醒後的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瞳孔震驚。
實彌也迅速靠近,一鬼三人對立兩邊。
“哦呀哦呀~”這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白橡的發色,七彩的眼眸,頭上如同潑了血一般,隻見他一手打開刻有繁複花紋的鐵扇,開口的語氣沉穩而柔和:“好開心啊,今夜一同賞月的人這麼多。”
此時的他言語裡聽上去似乎是真的在高興,但臉上的表情就連嘴角的微笑弧度沒有絲毫變化,面具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