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離開也是讓千桃松了一口氣,随後一巴掌甩在了實彌的頭發上。
畢竟他現在全身上下,能讓千桃下手的也隻有頭發了。
“實彌!我在跟炭治郎說話,你老咕蛹什麼?跟個毛毛蟲似的。”千桃揪着他的頭發小聲斥責。
渾身捆成球的少年嘟哝着被紗布包裹的嘴,口中兇狠一舊:“哧!别以為我在這裡就看不到,剛剛在庭院他居然敢牽着你的手!”
“哈?那都是上午的事了,”千桃眨了眨眼,“等下!”
“你這個語氣?”千桃突然很驚奇的看着他,語帶驚歎:“莫非你,是……在吃……”
“閉嘴!”實彌眼睛一瞪,瞬間暴怒出聲,繃帶底下的神情看不清,隻見他撇過頭去小聲嘟哝:“不要抱他的。”耳朵尖尖微紅。
實彌嘴也被上了繃帶,以至于這一句千桃并沒聽得太清,她隻能俯身過去,“嗯?什麼什麼?沒聽清耶。”
“不要抱他的!”實彌扭過頭輕吼了一句。
一人俯身一人扭頭,兩人臉龐近在咫尺,似乎隻要再近一點兩人便能貼上了。
實彌的耳朵刷一下全紅了,想撇開眼卻又舍不得,眼睛波光粼粼地看着她,瞳孔不自覺随着她的靠近而微微張大。
千桃看着他紅得滴血的耳尖,輕笑着俯身……
雖然是隔着一層薄薄的繃帶,這卻是兩人第一次真正不帶任何危險的——親吻。
……
兩人一個臉紅一個輕笑的狀态一直維持到夜晚降臨都不曾散去。
直到傳來消息:襲擊無限列車的人是十二鬼月。
這一刻,所有的旖旎戛然而止。
那一刻千桃隻感覺到晴天霹靂,實彌更是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繃帶繭中傳出陣陣暴怒地咆哮:“千桃,快,給我解開!那三個小鬼怎麼可能打得過。”
千桃目光微閃,這個樣子的實彌是無法再經曆一次戰鬥的,她悄悄刺破指尖輕摁住他額頭,“沉睡吧!”
在念力和藥物雙重作用下,實彌倒頭就昏睡了過去。
……
千桃心急如焚,輕撚指尖的傷,等不及其他柱彙合便朝目的地疾馳而去。
疾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心跳與腳步聲共鳴,每一聲都敲打在她的耳鼓膜上,提醒着她時間的緊迫。
千桃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快點,再快點。
看到倒塌一片的火車時,千桃心都涼了,第一反應是來晚了。
然而不遠處沖天的焰火卻又讓她升起了一絲希望。
轉過一個彎,一眼就看到了交纏在一起的兩道身影,巨大的念力羽織在空中翻飛,仿佛在訴說着此刻的危機。
那是當初她在後山給杏壽郎的念力,那可是隻有在生命受到危險時才會觸發的守護之力,它的出現這也就意味着現在杏壽郎正在遭受生命威脅。
千桃再次加快了步伐。
随着她再靠近一點,就看到了正傻愣愣站在原地的炭治郎和伊之助,兩人呼吸紊亂且沉重無比。
危險的是,炭治郎腹部正潺潺的流出鮮血。
……
炭治郎的所有思緒全都在正前方,那裡杏壽郎跟上弦正焦灼對戰着,交纏打鬥的身影快得隻剩下一束光。
而伊之助也握緊雙刀,豬豬的面具下是不敢置信的眼神,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什麼叫差距:“太快了,眼睛根本就跟不上,想幫忙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不管了!上了再說!”伊之助提刀就準備沖上去。
愣神間,肩膀上落下了一隻手将他摁在原地,耳邊是一道溫暖的聲音:“伊之助,不要動。”
同時感受到肩膀上有一隻手的還有炭治郎,他聽見如同希望曙光的聲音:“冷靜點,炭治郎!呼吸!”
這一刻,炭治郎慌亂的心瞬間安定。
然而,還未等炭治郎反應過來,那隻手便悄然離去。
千桃也隻能來得及提醒一下,随後腳步沒有任何停頓地沖向更加危險的所在處。
那裡杏壽郎的刀刃已經砍下來對方半截肩膀,而他的腹部也被惡鬼狠狠錘了一記。
修羅場般的場面看起來過于焦灼……
容不得多想——【影之呼吸三之型·幽影瞬殺】
千桃的身形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轉瞬間便竄到了上弦三猗窩座的身後。
刀刃一揮即出,刀光一閃而過。
念力可以護住杏壽郎的心脈,可上弦三的脖子就難再遇好機會了,千桃揮刀向前,握刀夾在胳膊上就是一抹,周身沿着鮮血淋漓的手肘瞬間爆發出一抹強大念力。
她順身到猗窩座背後,一手緊揪着他肩膀上的衣服,膝蓋壓頂在他的後背,瞬間将他整個人擠向杏壽郎。
“千桃!”杏壽郎眼睛都亮了:“快,砍下他的頭。”
“來了!”千桃一手握着暗紅的刀刃從右側砍進惡鬼猗窩座的脖頸之中,而他另一側正怼杏壽郎側滑下的日輪刀。
這個頭顱,他們勢必斬下!
“歘!”
焦灼的時刻,耳邊刮過一陣灼熱的風,猗窩座突兀地消失在了兩人中間。
什麼情況?
兩人對沖的刀刃緊急收回,千桃騰空的身子直直撞向杏壽郎,她緊忙揮刀借力将身子側向旋轉落地。
擡頭就見杏壽郎一臉震驚的看向她的身後。
心有所感的千桃轉身,瞳孔震驚,她再次見到了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身影——千鶴。
千桃一口氣瞬間憋在了胸口,“千鶴!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差一點,幾乎就差一點,為什麼?明明就差一點。
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力感彌漫全身,她面色陰沉:“你,一定要跟我作對麼?”
“我親愛的妹妹,這個人今天還不能死。”千鶴拎着猗窩座,嘴角勾起一抹和藹可親的微笑,但那湛藍的眉眼中卻透露出淺淺的迷惘。
他其實也不确定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可他已經這樣做了兩百年,如果現在放棄,就意味着要全盤否定他兩百年的行為。
萬一,自己是對的呢?
“喂!你是誰?不要來攪事啊,”猗窩座下意識就想推開千鶴,這個人的身上有股很奇怪的氣息,那氣息很像無慘大人,卻又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不同,讓他心生畏懼卻又很不适。
“噓!”千鶴輕聲制止,修長的手指輕輕豎在唇邊,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保持安靜。”
【血鬼術——萬鈞鎮魂】
“喂!你沒看到太陽……”說道一半的話卡住了,猗窩座額間的汗水滴滴滑落。
一瞬間,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竟如同被無形之力束縛,完全動彈不得,别說血鬼術了,就連嘴都無法張開。
他好像感受到了名為血脈壓制的力量。
千桃并不知道她要殺的惡鬼正在被進行壓制,她的眼中隻有千鶴,“你想救他?你知道他是誰麼?你看看他的眼睛。”
“我知道,我救的就是他。”千鶴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而且我還想殺了你身後的人。”他的手指指向杏壽郎。
“這是命運麼?”她将杏壽郎一手護在身後,“如果我說不行呢?”
“那,你試試看啊,我親愛的妹妹,”千鶴微擡指尖——
【血鬼術——萬鈞鎮魂域】
巨大的重力勢能陡然襲來,收到範圍波及的千桃和杏壽郎直接被鎮壓在了地上,身如負載千斤巨石,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千桃咬牙緩緩舉起手中日輪刀,“千鶴,桃山的破規矩讓我從小就沒見過家人,是你一手将我養大的,這個世界也好,那個世界也罷,我最在乎的親人隻有你。”
她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一出生直到十八歲成年,桃山的孩子都要在外界曆練,這是桃山不變的規矩。如果不是哥哥一直照顧她,恐怕她不知道要在外面死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