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猶如天邊響雷,轟然炸在耳畔,直震得江宵大腦空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誰死了?”
一種極度不妙的預感猝然湧上心頭。
這不是件小事,衆人紛紛前去查看情況,隻有江宵仍站在原處,迅速回憶剛才所發生過的一切。
停電、強吻、開門聲,侍者進門,蛋糕……
片刻後,嘈雜聲漸漸小了,氣氛肅穆沉重,在場唯一的醫學生是聞序,他說:
“救不了,他已經死了。”
秦關是在儲物間被人發現的,胸口被人一刀刺中心髒,已經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
江宵聽到聞序簡單的陳述,簡直不可置信。
秦關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被人殺死?江宵并不認為秦關和其他人有仇,在場的人跟秦關都不太熟,這點顯而易見。
那麼他能想到唯一的理由就是……
秦關所得到的,導緻他車禍真正兇手的信息!
與此同時,江宵眼前閃過一道紅光:
【任務已觸發】
主線任務:
生日宴當天,一場暴風雪将所有人困在酒店,然而就在第一夜,有人死了,兇手就在你們當中。
你認為,兇手是( )。
提示:您僅有一次填寫答案的機會,完成主線任務可獲得通關獎勵,任務失敗則淘汰。
——
聽聞出了命案,管家匆忙上來,禮貌敲了敲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臉上頓時也露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位客人是在房間裡被人殺死的?”
“如果沒有其他人的話,我想是的。”聞序上前一步,“但當時房間門開着,不排除有人趁這個機會溜進房裡,能讓我們看當時酒店裡的監控視頻嗎?”
管家拿手帕擦着額頭上的汗:“這、這個……還是等警察過來再看吧。”
“外面這種天氣,警察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應惟竹瞥了眼窗外,嘲諷地開口,“更何況,現在不找出兇手,難道還讓我們跟他共處一室,再死了人,你負責麼?”
已經過零點了,夜色比墨汁更深沉,夾雜着不間斷的呼嘯風聲,在某一瞬間竟讓人感覺通體生寒。
管家:“這……其實這附近的監控已經壞了有一周,本要下山采買物資,但最近持續下雪,下山不便,所以就遲遲沒有換新設備。”
“難怪你這麼慌張,說不定人是你殺的。”應惟竹忽然冒出這麼一句,可把管家給吓壞了,“客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我跟這位客人素未謀面,無冤無仇,絕不可能殺他!”
“我看,監控的事情先放下吧。”江宵在一片混亂之中輕聲道,“其實事情已經顯而易見,殺了秦關的人,就在我們幾人當中。”
“為什麼不可能是管家或者這個侍者?”應惟竹挑眉,語氣似乎頗為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江宵,你憑什麼這麼斷定,兇手就在我們幾人之中。”
“很簡單,假設兇手是早有預謀,但我并沒有邀請秦關來參加生日宴會,就連房間也是剛開的,兇手又怎麼會提前預知他會來這家酒店?”
“如果兇手是在他進入酒店後臨時對他動手,秦關幾乎一大半時間都在這間房裡,根本不會跟管家或者侍者有交集,所以可以排除他們。”
“剩下有嫌疑的人,就是今天和他一起處在這間房裡的……”
“我們四人。”
“你怎麼不把自己排除出去。”已經沉默許久,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薄西亭突然開口,語氣依舊冷冷淡淡,卻帶着異常明确的指向性。
“是不想,還是不敢?”
“學長,我隻是在陳述客觀事實,我當然知道自己沒有動手,而且我也沒有作案條件啊。”江宵近乎好笑地攤手,道,“你看我這樣,連房間都走不出去,怎麼可能跟着秦關進入儲物間,再拿刀把他給捅了呢?”
“是啊,你怎麼不懷疑是我們兩個幹的?”應惟竹的聲音裡含着笑,卻是意味不明地道,“江宵單獨拿個行李,都不小心把手指割破,他能殺死秦關?以他那小身闆,不被秦關反殺就不錯了。”
的确,在場上最沒有嫌疑的,應當就是江宵了。
無論是誰做的,都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去。
可江宵隐約覺得,薄西亭話裡有話。
他似乎認為自己是兇手。
薄西亭為什麼會這麼認為,難道是找到了和他有關的證據?
以江宵對薄西亭這一天下來的印象,對方絕不是無的放矢的性格,相反,他可能比聞序都要心細,隻是從不表露出來罷了。
善于隐藏自己,又守口如瓶,一絲一毫的信息都撬不出來,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能再靠近他看看嗎?”江宵沉思幾秒,開口詢問。
江宵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就連現場信息都是靠聽到,對于細節一概不知。他必須要親自看看案發現場。
更何況,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
“他身上都是血。”聞序攔了一下,江宵搖搖頭,說:“沒事,我不碰他。”
江宵一步一步,在聞序的幫助下來到秦關身邊。
地點是儲物間内,秦關胸口正中一刀,随後沾滿鮮血的刀掉在地上,因為地毯十分厚實,并未造成聲響。
而且當時,屋裡其實有很多雜音……開門聲,生日蛋糕推車在地面上轉過的沙沙聲,若是沒有阻礙,也許江宵還能聽到更多聲音。
可當時,他被人強行按在沙發上,跟對方接吻,現在再回想起來,居然也隻能記得甜甜的桃子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