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怪物!
一個玩弄死亡的神!
将安雅·埃森哈特從死亡國度撈回,拼湊出完整靈魂意識,塞進他人身體複活的黑暗君主!
【蝙蝠俠,Lord為你而來。】
蝙蝠俠腦海中閃過安雅的話,手下松了些許,一字一頓地沉聲喝問:“他們在哪?”
達克萊斯看着蝙蝠俠兇狠的眼睛,幾乎忘了自己的目的。
炙熱的吐息噴到臉上,鼻腔裡全是對方的味道,明明還沒有得到力量補充,模拟靈魂卻如心髒般跳動翕張。
達克萊斯讨厭太明亮的東西,卻不讨厭蝙蝠俠目鏡上的光,甚至是喜歡——那森白的光,像情緒凝聚而成的眼淚。
一定很美味吧。
達克萊斯擡起一隻手,手中憑空出現一隻鳥籠。
籠子裡有兩隻小鳥,一隻成年藍知更鳥,一隻半大的紅胸知更鳥,都兩爪朝天躺在籠子底部,生死不知。
蝙蝠俠奪走鳥籠,手微微顫動,聲音嘶啞:“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達克萊斯輕輕抽了下鼻子。
恐懼的味道蓋過了憤怒,甚至超過黑暗,然後更多的愧疚和痛苦翻湧上來。
這本該是美味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達克萊斯卻覺得奶油巧克力好像隔夜受潮,蝙蝠俠的味道變得有些酸苦,又有些澀,就像思維迷宮裡那些變異精神力一樣,影響食欲。
達克萊斯打了個響指。
因為不适應神域次空間環境而暈過去的小鳥們蘇醒過來,撲棱着翅膀活蹦亂跳。
蝙蝠俠目不轉睛地盯着兩隻小鳥,仿佛理智和情感剝離,恐懼和痛苦并沒有降低,面上卻無比冷靜。
“你不是克萊·約翰遜。”
“當然,我說過,我是達克萊斯。”達克萊斯感到不妙。
蝙蝠俠将目光從小鳥移向達克萊斯:“你是黑暗君主。”
達克萊斯沉默半晌,不甘心地問:“我哪裡不像人類?”
祂也就眼放高溫切割刀、低空慢速飛行、肉身擋子彈、快速自愈、死而複生……人類中能做到這些的又不是沒有。
蝙蝠俠看着達克萊斯沒說話,但從情緒色彩到下撇的嘴角都在說:你哪裡像人類?
達克萊斯當沒看到。
肯定是有小混蛋告密,而不是祂僞裝人類的技術太差。
達克萊斯忍了忍,沒忍住,笑起來:“對,我是黑暗君主。唯一的黑暗君主,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你的目标是我。”蝙蝠俠聲音冰冷:“你想吃我。”
他笃定的樣子真可愛。
達克萊斯舔了舔唇:“不,我不吃人。”
蝙蝠俠朝達克萊斯伸手,冷靜詢問:“想吃嗎?”
達克萊斯把想字咽回肚子裡。
——别沖動,這是試探。蝙蝠已經知道你不是人類,咬上去就會發現什麼都嘗不到!
蝙蝠俠将手喂到達克萊斯嘴邊,“我可以成為你的食物。”
黑色皮革上沾着血漬,還流淌着疑似聖水的水珠。隔着手套也能看出手指修長指骨分明,指尖凝固着危險,大概是藏着可彈出的尖爪。
太香了!
達克萊斯幹咽了口空氣:“你再說一遍。”
“我來當你的食物。”蝙蝠俠将手往前送了送,幾乎碰到達克萊斯的唇。他說:“唯一的。”
達克萊斯控制不住地張開嘴,在咬住指尖之前又停下,擡起眼皮盯着蝙蝠俠,然後慢慢地伸出舌尖快速舔了下。
噫!是甜的!有味道!這次沒騙我!
達克萊斯眼睛發亮。
蝙蝠俠的手紋絲不動,沒有退縮。
達克萊斯又舔了下,然後雙手抓住蝙蝠俠的手掌,舌頭直接裹住食指,仔細品嘗。
奶油巧克力上的烤松子碎有一點點焦,但還不到糊的程度,聞起來更香。
蝙蝠俠将恐懼和痛苦藏在内心深處,最濃烈的情緒是警惕防備與……犧牲?
哇哦,他把自己當成祭品!
我的祭品!
四舍五入,蝙蝠俠已經是我的騎士!那個黑暗君主在他心裡已經死了!
“你想拯救他人,你是一個殉道者,這真蝙蝠俠。”達克萊斯努力讓翹起來的嘴角往下壓,“當然,在我厭倦你之前,你是我的。”
祂沒說是我的什麼。
蝙蝠俠臉臭得像交易破裂,“夜翼和羅賓在哪裡?”
達克萊斯看向他手中的鳥籠。
鳥籠裡一紅一藍兩隻知更鳥正互相梳理羽毛。
蝙蝠俠嘴角往下撇:“它們不是。”
“怎麼看出來的?”達克萊斯好奇。
祂花了五分鐘搜索北美森林才找出來的小鳥絕對貼合夜翼和羅賓,為了真實,甚至拔了夜翼和羅賓的頭發,把氣息染到鳥身上。
蝙蝠俠用了一個萬能解釋:“我是蝙蝠俠。”
達克萊斯看着蝙蝠俠,點頭:“哦,你沒看出來,你猜的。”
蝙蝠俠抽回被達克萊斯抓住的手,一字一句:“他們在哪?”
達克萊斯打了個響指。
左邊的牆壁消失,露出隔壁巨大的籠子。
籠子内裝飾得像一間小客廳,甚至放了一台不用聯網的遊戲機。
羅賓正跟攪局者聯機打遊戲,夜翼用怪力掰彎了兩根欄杆,讓遺孤試着鑽出來。
蝙蝠俠撲過去,看了看多出來的兩個女孩,讓遺孤退後,從萬能腰帶裡拿出微型切割機開始施工。
達克萊斯搓了搓手指,嗅着掌心仍殘留的蝙蝠味,看向解救出孩子後開始給人做檢查的蝙蝠俠。
蝙蝠俠甚至詢問:“他咬你們了嗎?”
達克萊斯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我是狗,我也不是什麼都吃。
迪克的白眼翻得比達克萊斯還大:“拜托,他不是狗。可能是繁育期到了的鳥妖,偷别人的崽回家孵。”
羅賓在旁乖巧附和:“他隻讓我們叫他爸爸。”
這也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