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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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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學生、教授,就連牆壁上懸挂的畫像、飄浮在空中的幽靈,沒有任何人能看見他。相應地,也沒有什麼能阻礙他前進的腳步,他可以自由穿梭于霍格沃茨的每一處。

就像現在,弗雷德癱坐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驚訝于自己竟沒有坐空。在他身邊,幾位年輕的格蘭芬多正分享着最新的《預言家日報》。

“你看這兒,魔法部傲羅辦公室的負責人哈利·波特承認近日确實發生了數起食死徒餘黨襲擊麻瓜事件。”男孩指着報紙上的字說。

弗雷德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的對話,希望能獲得些有用的信息。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就算今天是愚人節,這種玩笑也是不合适的!”另一個男孩惱火地說。

“你那麼激動幹嘛?伏地魔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剩下的那些食死徒隻不過是些小喽啰。”第三個男孩環手于胸,神氣極了。

弗雷德從沙發上彈起來,湊上去想拿過那份報紙,卻撲了個空。他隻能欠着身子看看那上面的照片和文字:哈利看起來成熟了許多,而報頭上标注着2005年。

就在他摩挲着下巴開始思考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時,第一個男孩把報紙翻到了另一面,繼續說:“不如看看這個!韋斯萊魔法把戲坊一年一度的狂歡月開始了!為了紀念在大戰中死去的老闆之一,從今天開始直到5月2日,全場商品九折!”

弗雷德瞥見廣告欄被放大的“W”标志,心中五味雜陳。好吧,這樣一來事情好像已經變得清晰了——他死後變成半人半鬼來到了2005年的霍格沃茨。

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他最後會消失,還是徹底變成幽靈?是什麼讓他變成現在這樣?以及……他還有機會離開霍格沃茨,見到家人嗎?

弗雷德帶着沉重的心情,拖着并不沉重的身體,在城堡裡遊蕩了很久很久,走過曾經熟悉的每個角落。最後天黑了,他又回到那個壁龛,蜷縮着手腳,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外面漸漸安靜下來,不再有學生經過,于是弗雷德知道是宵禁時間到了。他百無聊賴地倚靠着牆壁,根本不用擔心灰塵會弄髒袍子。

不知過了多久,壁龛外突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最多幾秒後,一個穿着校袍的矮個子女孩鑽了進來,麥格教授随後從洞口經過。弗雷德注意到女孩松了口氣,看來她今天運氣不佳,夜遊時恰好撞上了巡邏。

反正也看不見他,不如湊近了看看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弗雷德悄悄從黑暗裡挪出來,在看清女孩綠色的帽領後,下意識脫口而出,“宵禁時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意料之外地,女孩被吓了一跳,身體慌忙朝前撲去,帶着驚恐的表情回過頭看向他。

诶?她能聽見他說話嗎?弗雷德眨眨眼怔住了,還沒來及反應,女孩已經壓低聲音氣惱地反駁道:“你管我在這裡幹什麼呢!你不也一樣是個沒躺進被窩裡呼呼大睡的壞孩子嗎?”

真的有人能看見他的樣子、聽見他的聲音!弗雷德眼看女孩朝他舉起魔杖,卻高興得怎麼也聽不進她說了什麼,隻是呆呆地注視着她的臉,很快就發現那上面有幾道貓胡子似的黑印,咧開嘴笑了起來。

女孩顯然被他異常的行為吓傻了,疑惑地打量着他,不再出聲。

這時洞外傳來費爾奇難聽的聲音,女孩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轉而觀察起外面的情況。弗雷德玩心大發,腦子裡蹦出了個鬼點子,湊近她耳邊輕聲說:“你猜我現在大叫一聲,麥格教授會不會找過來?”

沒等她反應,弗雷德便在心裡默念着什麼。下一秒鐘,壁龛外矗立着的人形铠甲轟然倒塌。他穿過牆壁來到另一個壁龛裡,伸出腦袋去看麥格教授和費爾奇如何逮捕這個違反校規的斯萊特林。

既然他在心裡默念的想法總能實現,那如果是讓自己變成實體呢?弗雷德試了試,身體全然沒有任何反應。或者變成完全透明的空氣?他又試了試,這次他半透明的身體完全消失了——就好像真的融入了空氣中。

弗雷德跟上麥格教授和女孩的步伐,一路朝校長辦公室走去。那裡還是老樣子,隻是多了兩幅鄧布利多和斯内普的畫像。斯内普有什麼資格出現在這面牆上?他在心裡想。

接下來的幾十分鐘,弗雷德全程旁聽了麥格教授對這位古德溫小姐的訓誡。令他意外的是,這個女孩竟然沒向麥格教授提起看見他的事,也沒認出他和把戲坊的老闆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整個學校隻有古德溫能看見他,那麼毋庸置疑,她一定是那個能幫弗雷德找到真相的人。

弗雷德來了興緻,尾随她離開校長辦公室,又走進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坐在墨綠色沙發上思考接下來要如何行動。梅林似乎還是眷顧他的,很快弗雷德就發現艾斯梅拉達·古德溫也和他一樣陷入了棘手的麻煩中,難以自救。

既然如此,不如就互利互惠、各取所需怎麼樣?弗雷德大緻有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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