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嗎?”陳滿意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的答案冊。“這本上面不是寫了宴聽棠嗎?”
宴聽棠無奈:“兩本答案冊都寫了我的大名,但是沒有一本是我的。”
金則開始哈哈大笑,笑到直不起腰。
陳滿意大腦宕機,開始看答案冊子上面的字迹。
張牙舞爪的字迹很熟悉,字迹主人的筆記曾經陪伴陳滿意度過初三。
季斬的字。
果不其然答案冊的背面有一張便利貼。
“兒子,答案冊送你,你爹不需要答案冊。薄禮下次還筆記時給你爹送上,反正你也沒說一定要宴聽棠丢掉的那本,我在正面寫上宴聽棠三個字符合你尋物啟事的要求了吧。
——你爹季斬”
陳滿意閉眼,在心裡默默給季斬比個大拇指:真有你的。
她拿起第二本,标準的楷書,一筆一畫力透紙背。宴聽棠這三個字被寫得格外有美感。
雖然棠棠字寫得很工整,但是這個冊子的字一看就是練家子。
完美得可以當字帖臨摹。
“元朝的字。”陳滿意苦笑。“薄禮隻有一份,怎麼分啊?”
“棠棠,你想拿誰的那一本,我就把薄禮給誰。季斬還是元朝?”
宴聽棠猶豫不決,她不想要元朝的冊子,也不想要季斬的冊子。
薄禮就是圖個好玩,但是隻有一個,就很難辦。
宴聽棠:“我也買一份薄禮,他們兩個一人一份?你準備的薄禮是什麼呀,告訴我嘛,别賣關子了。”
陳滿意正準備開口,就被金則給打斷了。
“牛逼,你滿滿姐牛逼。門口又來了個送冊子的。”金則口哨吹起來了,蔑視地看着門口的楚明遠。“别看了,這個冊子也不會是宴聽棠丢的那本。”
“宴聽棠的答案冊,丢再遠都不可能丢到高二教學樓。”金則聳肩。
陳滿意迎上去:“找我的嗎?”
“不是,我走錯路了。”楚明遠轉身就走,沒給陳滿意一個眼神。
她突然想起來了有一句歌詞:???????
???????。
中文的意思是:我跟随離開的你。沒有考慮,就追了上去。
陳滿意趕緊追上去。
“呦呦呦,你一個高二的,走錯路走到我們高一來?”金則拆台。
宴聽棠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
“闆個臉一天了,可算是笑了。”金則也笑了。
教室外,萬年老七陳滿意追人的速度其實不慢,但是楚明遠的離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她隻能無力地看着他的背影,陳滿意焦急地呼喊:“學長!楚學長!楚明遠!”
楚明遠停了一下,陳滿意加快速度追了上去,探頭想看他手裡拿的那一疊到底是什麼。
楚明遠覺得她探頭的樣子很像要啄人的大鵝,脖子伸伸伸。
“幹什麼呢?校運會報名要截止了?你還不報名嗎?”付野望從樓下走來,沿着樓梯往上走,他仰視着樓梯盡頭的楚明遠和陳滿意。
他們兩個人都被光,付野望看不見他們的表情。
她的校服被風吹起,她低下頭,看向付野望:“啊!不好意思!我忘記報名了!”
“快給我報上,我跑女子四百米和女子八百米。”
付野望:“四百米後天預賽,校運會決賽。八百米預決賽同一天進行,和四百米決賽同一天,可以嗎?”
“這有啥,三年都是這樣過來的。”雲一初中部也是這樣安排的。”陳滿意點頭,就在這個說話的間隙。
楚明遠已經下樓了。
他經過付野望的時候,付野望看清了他的臉。
是你?付野望認出來了他,年齡也對得上,是他。
楚明遠毫不吝啬地給了他一個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陳滿意不追了:“認識?”
付野望搖頭:“沒有。”
楚明遠看出付野望記起來他了,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這個臉付野望印象頗深。一年級剛入學那一天,陳滿意拿着鈔票找楚明遠幫他讨回公道。
最後以陳滿意的錢被老師還回去了,錢包被收繳告終。
但是付野望的母親來查監控那天,她帶着付野望單獨找了楚明遠。
“是你幫我兒子讨回了公道。”付媽用的是肯定句。
“受人之托。”楚明遠仰視付媽。
“陳滿意付你的錢,老師沒收了,何來委托之說呢?”付媽微笑,但是笑意沒有到達她的眼底,俗稱皮笑肉不笑。
“那是我的問題。和她無關。”楚明遠心想,原來她叫陳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