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聽棠的内心已經下起了小雨，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親耳聽見這個消息，她還是有點小難過。

雲雪陽蹦蹦跳跳地路過五班，正在追一隻誤入教學科的蝴蝶。

陳滿意急忙打開窗戶：“雪陽——”

“哎！誰喊我？”雲雪陽回眸。

原來課本上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顔色”是真的，雲雪陽回頭看向陳滿意的那一刻，她腦袋空白了一下。

“雪陽，你之前給我的筆記和《高考平均分》不是季斬的嗎？”

“啥？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聽不懂？蝴蝶飛走了啊啊啊！”雲雪陽猶豫了一下，沒有去追蝴蝶。

陳滿意耐心地詢問：“上學期，你有給我一疊材料，回憶起來了嗎？”

雲雪陽努力搜尋着記憶，最後搖搖頭：“我沒有給過你材料啊？你需要什麼材料嗎？”

陳滿意比劃：“這麼厚的數學筆記。”

雲雪陽：“我壓根沒有數學筆記啊。”

陳滿意：“我請你喝了奶茶那次的前幾天。”

雲雪陽一拍腦袋：“奧！那不是我給你的，也不是季斬的。”

陳滿意：“那是誰讓你給我的？”

雲雪陽眼鏡亮亮的，歪着腦袋撒嬌：“對不起呀陳滿意，我記不起來了。”

陳滿意一遇到别人撒嬌就沒轍：“啊？這…你回憶一下？”

雲雪陽擺出哭哭的表情：“我真的記不起來了嗚嗚。”

“啊啊沒事，我隻是不知道怎麼還回去？不要緊。”陳滿意擺手。

雲雪陽：“哎呀沒關系的啦，當時給你的時候不是說了就是送你的嗎？”

陳滿意：“是送我，但是我覺得總要知道是誰送的吧。”

雲雪陽滴溜溜的眼珠子轉動起來：“哎呀，我努力回憶，回憶起來再告訴你嘛。”

“好。”陳滿意歎氣，回過神來，已經坐在桌前摩挲着那一行隽永的字迹。

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遠離你就遠離了幸福。

宴聽棠湊過來，輕輕讀出了這句話。

“你看窄門嗎？”陳滿意問。

宴聽棠搖頭：“我寬門窄門都不看，我隻看數學。”

陳滿意忍俊不禁：“這本筆記不知道誰給我的，道謝都不知道找誰。”

宴聽棠：“我沒有數學筆記，但是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整理一本。”

陳滿意：“沒事，我的數學筆記夠多了，這本都吃灰很久了。”

宴聽棠：“你好壞，這本筆記會傷心的。”

“我壞，我壞，這個學期我會讓它派上用場的！”陳滿意笑着說。

宴聽棠翻了幾頁，點評：“不像好學生的筆記。”

“為什麼啊？”

“好學生不可能每個例題的解答公式變換過程都寫出來。這不是得分點，這寫出來純純是為了方便理解。”

“如果是我，我一般直接使用變換後的公式，而不是用原始公式再推一遍。”

“你可以看看季斬的筆記做個對比。”

“付野望的字沒有這麼好看吧。”陳滿意開始排除，“我們班的同學沒有這個字迹的，這個字倒是像季斬的字的清晰版。”

宴聽棠靈光一閃，好像知道了筆記的主人。

今天周一路過校門的時候，風紀委員楚明遠和她打招呼。

受寵若驚的宴聽棠回以微笑。

“準備文理分科了，學妹你去理科？”

“對。”宴聽棠點點頭。

“那她呢，去文科吧。”楚明遠用的是肯定句。

宴聽棠搖頭：“不确定，她其實想讀理科。”

雖然沒有提到名字，但是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她是誰。

“她讀理科會很辛苦。”楚明遠苦笑，“她應該會選文。”

宴聽棠歎氣：“不知道。”

楚明遠：“有什麼文理分科的疑問可以和我交流交流，雖然我也就水平一般。”

“謙虛了學長。”

“想什麼呢？棠棠？”陳滿意伸手在她面前搖晃。

“你說，這本筆記會不會是楚明遠給你的。”宴聽棠小聲說。

“不會。”陳滿意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