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則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付野望:“我說什麼來着,某位不知名陳姓女士就是純茶,純不要臉,對誰都是兄弟,你付野望是她兄弟,那邊那個元朝也是她兄弟。”
付野望給了金則一拳,沒有用多大勁:“少說幾句。”
金則挨錘了嘴也沒停,他毫不掩飾自己對陳滿意的嘲諷,繼續輸出:“那個助教——楚學長?估計也是她兄弟。”
“你在雲一大喊一聲陳某的兄弟,齊刷刷一堆男的回頭。”
楚明遠和元朝看向金則,金則聳聳肩:“看我幹什麼?哦呦,這裡也有一個陳女士!這位陳女士可不要對号入座哦。”
陳滿意在心裡大罵金則這個癟三,差點把髒話一股腦甩出來。
從小養成的良好素質讓她把髒話咽了下去,她想起了人間理想——柏茗悅那永遠得體大方的言行,她微笑:“如果你是在說我就好了,我也好想成為擁有一堆兄弟的女人啊。”
“楚學長是這個機構的助教,并不是我什麼兄弟,我和他總共就沒說過幾句話。而元朝和付野望,我們小學就是朋友,我不懂你為什麼對我有這種誤解。”
“畢竟如果我真有一堆兄弟喜歡我的話,你現在已經被揍得倒地上了。”陳滿意模仿着柏茗悅的笑容,雖然她學不到皮笑肉不笑的精髓,但是也夠用了。
如果楚明遠不在這裡,陳滿意可能已經挽起袖子和金則開始互毆了。
雖然她是個牙尖嘴利的女孩子,但是金則不講道理,她隻能靠武力來證明對錯。
這就是15歲最真實的陳滿意,像個野蠻人。你惹我,我就打你。
但是她知道有種女孩子,永遠優雅如雲端明月。她原先覺得自己很好,直到遇見谪仙般的柏茗悅,她開始嘗試用柏茗悅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她希望自己能給楚明遠留個好印象,十幾年後同學聚會,楚明遠回憶起她陳滿意,千萬不要第一反應覺得她陳滿意是個野人。
金則吵不過陳滿意就開始胡攪蠻纏:“真是能編啊。你自己說的這些能說服你自己嗎?你氣得發抖是想打架嗎?”
陳滿意怒氣沖天,但是依然微笑:“我不想和你打架,我也不在意你的看法,我相信楚學長和其他人都不會相信你的謊言。”
陳滿意還擱着和金則講道理呢,眨眼間元朝已經沖上去和金則扭打在一起了。
陳滿意:“?”
楚明遠:“。”
付野望:“!”
陳滿意:“金則你别打了!我承認我有好多兄弟姐妹,别打了别打了。”
付野望:“你為什麼不叫元朝别打了?”
陳滿意:“我的天啊,這是重點嗎?你快點讓他們别打了。”
“注意紀律,不準打架,有話好好溝通。”楚明遠上前擒拿住金則,被摁住的金則額外多挨了元朝幾拳。
“不好意思學長,他們給你添麻煩了。”陳滿意從包裡拿出創可貼遞給楚明遠。
她看得很清楚,金則掙紮的時候,楚明遠擦傷了一點胳膊才成功摁住他。
元朝和金則都挂了彩,差不多程度的狼狽。
“我不要緊。”楚明遠本來想拒絕她的創可貼,他想不明白,陳滿意為什麼對着面前兩個傷員視而不見,而在意他那點幾乎不存在的擦傷。
這種程度的傷,就算他去醫院,醫生也隻會說:你再來遲幾分鐘,你的傷口就痊愈了。
陳滿意關切地搖頭,撕開畫着可愛小熊的創可貼的包裝,輕輕貼在了他的傷口上:“要緊!謝謝你讓他們别打架了。”
楚明遠看向其他人:“傷員和我去樓上拿醫藥箱,其餘人回教室,老師馬上來上課了。”
陳滿意:“反正老師還沒來,我和你們一起上樓,我有話要和元朝說。”
金則滿不在乎地掀起上衣擦了一下臉:“我不包,我走了。”
楚明遠:“你要是覺得你這個樣子進教室沒問題的話,請便。”
最終,金則還是跟上了他們三,留下付野望站在原地。
機構沒有醫務室,楚明遠提着小藥箱找了一個沒有窗戶的雜物間,搬了兩個椅子給傷員。
金則奪走他手裡的棉簽和碘伏:“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塗。”
楚明遠依然保持着得體的微笑:“随意。”
他的視線落在了另一邊,陳滿意在給元朝上藥。
“痛嗎?痛也給我忍着。”陳滿意半蹲下來将棉簽摁在元朝左手胳膊的傷口上,反複摩擦,确保消毒到位了。
元朝一聲不吭,隻是靜靜地看着她。
“你為什麼要突然動手打金則?”陳滿意和他對視。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元朝為什麼突然把金則給打了,要不是楚明遠出手幹預,元朝絕對會被揍得很慘。
畢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小癟三和普通學生的打架水平可大不一樣,元朝必定吃虧。
元朝:“你說的。”
“啥?我說什麼了?”陳滿意詢問。
元朝一字一句地說:“你說了,如果你有兄弟喜歡你,金則早就被打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