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金則發省略号了。

“我竟然無法反駁你。”金則點擊發送了語音，語氣很溫柔，吸引了雲雪陽探尋的目光。

雲雪陽：“呦呦呦，金則你怎麼笑得這麼甜蜜，談戀愛了？收斂點哈，風紀委員在呢，我們雲州一中，禁止早戀。”

楚明遠微笑：“沒關系，我現在已經不是風紀委員了。”

再也不會看見學長每周一在門口執勤了，陳滿意有一點小失落。

柏茗悅接過話：“風紀委員都是高二學生，等我們開學，我就是負責周一執勤的風紀委員了。”

“我沒談戀愛，吃完了嗎？走走走，回家。多少錢路上a一下。”金則摁滅屏幕，站起身。

“走吧。”陳滿意也起身，不舍地把目光從楚明遠身上挪開，“明天見。”

“明天見陳滿意，别忘記了今晚給我拍一下你的内搭。”雲雪陽沖着陳滿意伸出手，指甲很長，上面塗了一層透明的指甲油，在燈光照射下，顯示着圓潤的光澤。

陳滿意有些害怕，下意識地後退幾步，撞上了身後的少年。

“學妹小心。”楚明遠扶住她，隔着外套陳滿意卻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他的溫度。

雖然是再簡單不過的四個字，但是楚明遠聲音響起的那一刻，陳滿意都覺得世界萬籁俱寂，心跳也漏跳了一拍。

“不好意思學長。沒有磕到你吧。”陳滿意和楚明遠拉開距離。

“沒事。”楚明遠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陳滿意看見了那枚小熊創可貼。

“記得換創可貼啊。”陳滿意笑着從書包裡拿出了一枚創可貼反正他的手心。

還是小熊圖案。

兩人對望的時候，元朝就目不斜視地從兩個人中間穿了過去。

金則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付野望：“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元朝都知道争取一下——走他兩中間，你呢？就傻站着？”

元朝迷茫地回頭：“争取什麼？我走距離餐廳大門的最短路徑，怎麼了？”

“沒事，元朝你别管他，趕緊回家吧。”陳滿意揮手示意元朝快走。

付野望鼓起勇氣喊住陳滿意：“滿意，我們三個一起走吧，打個的士一起回江上雲府。”

除了楚明遠之外的同學都很驚訝，一個班居然有三個人是鄰居。

陳滿意裹緊了自己的外套：“沒關系，你們走吧。我每天上完輔導班都要去圖書館自習到閉館。”

付野望：“我可以等你從圖書館出來再打車。”

金則：“哥，說好的我們回家聯機打遊戲？”

陳滿意笑笑：“野望，謝謝你，趕緊和金則先回去吧。我今天不一定回江上雲府，我可能去住我奶奶家。”

“不要等我了。”

金則點頭，第一次看陳滿意覺得她很順眼：“就是，現在距離閉館還有至少2個小時，等個十分鐘我可以接受，等那麼久，我們還打不打遊戲？”

付野望無奈地跟着金則離開了，門口就有一輛的士，兩個人上車之後，金則看着付野望。

付野望：“要說什麼就說吧。”

金則：“哥，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小等是浪漫，大等——”

“小等是浪漫，大等是純純有毛病。”

“哥，你知道的，我說的不隻是等她打車這個事情。”金則把車窗搖下來，點了一支煙，車内煙霧缭繞。

付野望：“雲州一中不允許學生抽煙。”

金則不耐煩：“反正我在學校沒抽。你不要岔開話題，我說你和陳滿意呢！”

付野望相當煩躁，他不明白自己和陳滿意為什麼漸行漸遠，明明他們是一路人。

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上一次真正開心地對我笑是什麼時候呢？付野望在記憶裡搜索她和他的點點滴滴。

雲州第一小學的門口，一個大叔支了個小攤，在賣彩色小雞。

就是那種剛剛出生的小雞崽，被殘忍地塗上了顔色，一隻15元。

小滿意蹲下來眼巴巴地看着它們。

攤主大叔慫恿她：“小姑娘，買一隻吧。”

小野望在小滿意旁邊蹲下：“你很喜歡嗎？”

小滿意扁扁嘴：“喜歡，但是我沒有錢，我買不起。所以我就看看，不買。”

“給你，我有錢，挑一隻你喜歡的顔色。”小野望一聽，二話不說從錢包裡掏出兩張鈔票，一張藍色，一張紫色。

“哇，謝謝你，你真好。”小滿意星星眼，開心地接過錢。

一輛黑色的suv在路邊停下，司機摁了一下喇叭，小野望說：“抱歉不能陪你一起挑，我媽來接我了，明天見，滿滿姐。”

小滿意滿不在乎地揮手：“再見，謝謝你！”

等到suv的汽車尾氣消散在空中，小滿意起身。

大叔：“小姑娘你不買小雞嗎？”

小滿意毫不猶豫地搖頭：“我要買零食！”

于是她一溜煙地跑到了小賣部，買了三十包小零食。（當年一包零食隻要0.5元）

小滿意心想：喝喝！買小雞回家隻會被趕出家門，買零食還能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