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五班門口,柏茗悅挽着雲雪陽,兩個人并肩而立,美得各有千秋,吸引了路過的學長學姐們為她們駐足。
她們身後的季斬,正在端着一個14寸左右的蛋糕。
季斬:“真不是人,使喚我給别的男人送蛋糕。”
雲雪陽撒嬌:“你最好了嘛,謝謝哥哥~”
陳滿意低頭看向自己提着的玻璃野豬,巴掌大的小蛋糕在巨大無比的蛋糕的襯托下,顯得特别小。
就像她陳滿意站在柏茗悅和雲雪陽旁邊,難看得很突兀。
她拿着蛋糕的手往後縮了縮。
宴聽棠抓住了她的滿滿姐的袖子,她一緊張就愛抓袖子,抓自己的抓别人的都行。
反正就是想要抓住些什麼。
在一片起哄聲中,楚明遠走出了高三五班的教室,他微笑着走到了柏茗悅和雲雪陽面前。
世界都降低了分貝,大家都看着他們。
雲雪陽透過窗戶看向了楚明遠桌面上的小蛋糕:“啧啧,你收到的蛋糕都好小啊,沒有這個大。”
柏茗悅微笑:“雪陽,蛋糕無論大小,都是心意,更何況,我們的這個14寸蛋糕也不一定是今天最大的蛋糕啊。”
雲雪陽心說,天呐這個女人又開始了,但是她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地賣了個萌:“哎呀,是我太壞了,我錯了,你們快忘記我說了什麼嘛~”
季斬:“這個絕對是今天最大的蛋糕了吧。就算不是最大的,那肯定也是最美的學妹送的!”
“何止是最美的學妹,還是學習成績優異的學妹呢!”周圍的人大聲贊美着,就像洗腦的大音量廣告。
聽見這話的柏茗悅微笑:“學海無涯,學無止境,我們雲一還有很多的同學成績比我優秀。最美那更是不敢當,每一位女生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大家都很美。”
這些話聽得雲雪陽眨巴眼睛。她不說話,拿起刀開始切蛋糕,将這個漂亮的水果蛋糕切成30塊。
不知道是柏茗悅還是雲雪陽,還是她們兩個人一起買的大蛋糕。昨天課間也沒聽見她們兩個人提過這個事情。
陳滿意尴尬地往後退了兩步,提着有點小可憐的玻璃野豬,喊上宴聽棠立馬下樓。
她加快速度,像個偷窺别人的小偷,又像一隻逃竄的老鼠,雖然背後沒有貓在攆她。
結果她才下一層在拐角處就和人撞了個滿懷。
沒錯就是青春校園偶像劇裡那種有視線盲點的轉角,不同的是——由于巨大的沖擊力,宴聽棠看着陳滿意被撞飛了。
雙腳離地了的那種飛,伴随着陳滿意的慘叫聲。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宴聽棠瞪了面前這個走路不長眼的學長一眼,趕緊扶起陳滿意。“滿滿姐沒事吧!”
學長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聽說樓上分蛋糕,趕着上樓蹭一口,順便看看美女學妹,跑太快了沒看路——”
宴聽棠火冒三丈想宰了這個學長,但是她更關心陳滿意的情況,急忙俯下身看陳滿意的瞳孔:“滿滿你說句話——”
陳滿意摔得有點懵懂:“我的野豬——野豬還好嗎?”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我是野豬,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宴聽棠趕緊去檢查起飛再降落的玻璃野豬。
沒有奇迹,玻璃野豬像玻璃一樣碎了,摔了個稀巴爛。
學長:“蛋糕是吧,我上樓找楚明遠要一大塊補償你,這小子今天的蛋糕肯定多得吃不完。”
宴聽棠無語:“這能一樣嗎?這是玻璃野豬,她午飯都沒吃從山下提回來的!”
學長不能理解,隻是小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覺得都是蛋糕,怎麼就不一樣了。”
宴聽棠:“滿滿,讓他賠你野豬!等等,最重要的是,你人沒事吧?”
陳滿意搖頭:“算了,蛋糕不用他賠,我人也還好。我不怪他,我隻是——運氣不好。”
對啊,我就是運氣不好,長得不夠漂亮,成績也不夠好,跑得快也隻能當萬年老七,畫畫出色也會被母親當垃圾一樣撕碎。
他們活在陽光下,我活在黑夜裡。
但是我運氣很好,我遇見了他。他像太陽一樣,在黑夜裡給我帶來了星星點點的溫暖和光亮。
你是我瑟縮着穿過黑夜的火把,你是我寂寂冬夜裡的太陽。
陳滿意在宴聽棠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起身,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學長:“别跪着了,趕緊上樓吧。”
“去遲了,可就沒有漂亮學妹看了。”陳滿意淡淡地說,仿佛剛剛摔地上的不是她。
學長起身:“嘿嘿,沒事,你倆也是漂亮學妹,也算看到了。”
陳滿意在心裡給他翻了個大白眼。
再三确認了陳滿意沒事之後,學長報了他的名字和班級,讓她有事去他們班找他。
“不會有事的。”陳滿意撿起稀爛的玻璃小豬。
不知道這句話是自言自語,還是回答那個已經像猴子一樣竄到樓上的學長。
她的心有點碎,就像那隻狼狽的玻璃野豬。
你說,玻璃野豬會傷心嗎?
不會吧,野豬怎麼會傷心呢。
又有誰在乎野豬傷心不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