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她所知，柏茗悅因為自己的名次拿了名額也保不到她意向的大學——北京大學，已經決定參加高考了。

她沈怡婵沒有那麼大野心，也沒有競賽背景。她隻想保個省會城市的211的好專業。

鴻儒書院，雲雪陽被帶到了書院食堂。

屋裡擠滿了人，雲雪陽低下頭看見被菜湯泡爛的飯和看不出是什麼肉的油炸肉塊，兩眼一黑。

工作人員和學生的數量大緻為1:1，學生都面無表情地麻木着，工作人員無一例外都是兇神惡煞的大塊頭。

女學生和男學生分開坐，工作人員穿梭其間，人影綽綽，似是魑魅，又似魍魉，唯獨不知道其中有幾個會是人的模樣。

雲雪陽忍着惡心吃了一口，差點嘔出來。

但是她前一天沒有進食，所以就算真的吐了也隻能吐出胃酸。

就算是沒有回到雲父的翡山莊園之前的歲月，她也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

劣質的食材，毫無烹饪技巧的做法，放涼了且已經泡發的冷飯，就像泔水桶一樣讓她反胃。

在工作人員“善意”地注視之下，雲雪陽隻好用筷子夾起青菜抿了一口。

她面上強忍着不适，小口慢慢地咀嚼。

其實她的内心已經在痛罵沈怡婵和尤菲了：舉報你奶奶我？你的親戚是批發的嗎？

反省？她是不可能反省的，千錯萬錯都不可能是她雲雪陽的錯。

甯教我雲雪陽負天下人，也休教天下人負我！

雲州一中，陳滿意的考場外，她追逐着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想要問他：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地離開，連畢業典禮都沒有回來？

你為什麼不登陸企鵝了？每一個給你發消息的雲一同學你為什麼都不回複？

你的傘為什麼會出現在雲雪陽手裡？

你……

你把我隻是當一個普通學妹嗎？

她追上去之後發現，這個人并不是楚明遠，身後是她考場的監考老師。

“同學！你上廁所必須要和老師報備！不然就是違紀！”

陳滿意痛苦地蹲下，捂住自己的腹部心髒：“老師對不起！我人太難受了，我先去衛生間了。您直接收走我的卷子吧。”

“請您不要算我違紀，算我提前交卷吧。”

“教室都安裝了新的監考高清攝像頭，如果您對我之前的行為有異議，可以查監控。給您添麻煩了。”

“算你提前交卷。”監考老師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陳滿意虛弱地回答：“沒事，可能吃壞了肚子。”

語文考試沒有寫作文就直接交卷了，陳滿意的語文卷面分突破曆史新低。

排名條子上面寫着：您的年段排名為倒數第8名，打敗了不到百分之1的同學。

陳滿意考試結束之後，把作文補寫了，交給語文老師批改。

“對不起老師，考語文的時候沒寫作文，您有空能不能幫我批改一下？”

“沒問題。我現在給你批改。滿意你的作文偏題了，平均分往下走3分差不多，三類卷。”

“謝謝老師，我會認真聽試卷講評的。”

“加油，我很看好你，你又努力又很有靈氣。雖然說不出哪裡相似，但是總覺得你特别像我以前的一個學生，剛拿的畢業證書，不知道哪一所大學有福氣收到他這個學生。”

這個語文老師曾經帶過楚明遠的班級，在他們高一的時候。

陳滿意猶豫了一下：“您這個學生，是楚明遠學長嗎？”

語文老師哈哈大笑：“不是。你怎麼會像明遠？我想說的是季斬。他似乎在你們女生中很有名，你認識他嗎？”

陳滿意點頭，難掩失望：“認識挺久了。我們是一個初中的。”

語文老師一眼看透了眼前的小女孩：“季斬和明遠成績都很不錯哦，期待他們回雲一報喜。”

陳滿意點頭，心說：我和季斬哪裡像了？像不了一點。

但是直到雲一高考的紅榜密密麻麻地張貼出來，季斬回雲一了好多次，而他依然沒有回來。

季斬沒有考上狀元，理科狀元是隔壁實驗高中的一個男生。

文科狀元是雲州外國語高中的一個女生。

而雲一依然以本一率百分之97.2，遙遙領先于外國語高中和實驗高中。

凡是考上985211的都能上榜，哪怕是新疆大學和石河子大學（這裡不是歧視，這裡隻是說明所有92的學生都上榜了）。

陳滿意在紅榜前一遍遍地尋找他的名字。

反反複複看了七八遍，她依然沒有找到。

棠棠說：“别看了。”

高三的日子并沒有特别難熬，意料之中的學習負擔甚至沒有讓陳滿意皺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