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奕航:“老秦快别噴了,我聞着頭暈。嘔——”
邊晝把陽台門開到最大:“張明煥立刻去把你的襪子洗了。”
柯拓把踏進他們宿舍的那隻腳都收了回來,朝邊晝招手:“有點事。”
一個小時前。
四班女生是所有理科班級裡女生最少的班級。
女生少男生多,班主任總說他們教室裡臭烘烘的。柯拓深有其感,尤其是一群人打完球之後。他們班主任是數學老師,有時候會占用晚自習時間給他們講題。
今天隔壁班級開始放電影,有人在班主任過來巡查的時候膽子很大開口賣慘。
班主任講了半張考卷後,才開了投影儀挑了部喜劇片給他們看。
不知道誰起的頭換了座位,男生紮堆打牌,女生紮堆坐在一起聊明星看電影讨論劇情。
柯拓沒打牌,也融不進女生的圈子,隔壁宿舍有個男生想和他換座位,他同意了,正巧換到陳博揚旁邊坐着。
陳博揚在抄作業,恨不得左右開弓。
柯拓瞄了眼他正在抄的生物卷子,手托着下巴:“這題她寫錯了,是選擇C。”
抄人作業就要無條件相信别人的答案。
更何況對陳博揚來說沒空着就行了,選什麼都無所謂。
陳博揚和柯拓也不是很熟悉,他本身外向,随口關心:“你怎麼沒和他們打牌?”
柯拓聳肩:“不想玩。”
陳博揚:“也是,你是好學生。”
好學生嗎?
柯拓不這麼認為,他頂多就算作一個聰明學生。儀容儀表不端正、德智體美勞嚴重不平衡發展。
“體委我問你件事。”柯拓開門見山。
陳博揚寫字的手不停:“什麼事情?”
柯拓:“你是不是喜歡隔壁班的女生啊?”
柯拓說完,陳博揚抄作業的手頓住了。他的耳朵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開口結結巴巴。
“那……我……那個……”
看陳博揚這表現,柯拓心道糟糕。
他這十七八歲才萌發春心的好兄弟情關第一個對手就是實力強大的竹馬,這和遊戲開局BOSS就直接來新手村圍剿主角一樣可惡,這月老真不講武德,什麼瞎眼的匹配機制。
陳博揚警惕地環顧四周,再三叮囑:“你别說出去,我也沒打算早戀,我是準備畢業之後和她表白的,你千萬别說出去。”
……
宿舍走廊盡頭開着窗,蚊蟲尋着光飛了進來。
柯拓眼疾手快地拍了兩個落在他胳膊上吸血的蚊子:“你不是叫我幫你去問陳博揚和沈校予的關系嗎,我問了。”
邊晝看着柯拓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柯拓歎氣:“他說他應該在畢業的時候和沈校予表白,你要不放棄吧,人家都認識十幾年了。”
……
陰晴不定,邊晝太陰晴不定了。
沈校予最近頗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之前她還嘲笑當了體育老師這個傀儡皇帝的課代表的陳博揚是太監首領,現下沈校予感覺自己也差不多了。
天天揣摩邊晝的情緒。
明明周日晚自習剛開始他還說自己心情好,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早自習他看着心情就變得不好了。
這樣的不開心持續了好幾天。
原本沈校予沒當一回事,畢竟誰上課能滿面春風,大抵是學神也有倦怠期,可和之前壞心情不同的是,他好像不樂忠于記自己名字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無視自己了。
不過沈校予樂得開心。
就這樣和邊晝當同桌實在是不壞。
她還收到了和齊文婷拼單一起買的牛奶,周邊很是好看。
讀書的上班的這個月全靠着中秋國慶假期撐着,調休讓原本就被工作日折磨的身體和精神再遭苦難。
學生更慘點,月底還有月考。
考完最後一門,大家把考場複原成教室,一邊搬桌椅一邊對答案,大把大把的考卷由各科課代表發下來,沈校予都懶得數有多少張卷子。
陳芳叮囑了兩句後,值日生打掃衛生,沈校予像是脫缰的野馬以最快地速度離開了學校這座牢籠。
孟蘭照舊在車上備了些墊肚子的吃食:“感覺自己考得怎麼樣啊?”
沈校予咬了一大口飯團:“語文英語應該沒什麼問題,數學這次難度不高,我估計我考得不差。就是理綜稍微有點沒把握。”
回到家,孟蘭去做飯,沈校予沖了個澡渾身舒坦,坐在書桌前打開書包,雖然自己還不确定什麼時候才會寫,但作業得先拿出來。
一堆考卷和習題冊,當沈校予再一次把數學習題冊拿出來的時候她一愣,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拿出來過了。
難道是平行時空?
她這麼想着伸手去翻桌上的那堆作業,果不其然看見了又一本數學習題冊,難道她真的碰見靈異事件了?
呼吸都不由地放慢了。
視線一瞥,看見習題冊上的名字——邊晝。
她不小心把邊晝的作業帶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不是靈異事件是恐怖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