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晝的注意力大半都落在她的唇上,嘴唇翕動,他心裡無比期待又害怕那兩個字能被她說出來,喜歡……
沈校予:“你是不是……中邪了?好奇怪啊你。”
幾乎隻用了一秒鐘,邊晝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上課之後還聽不懂才奇怪。”
沈校予嗤聲:“給普通人類一點自由呼吸的權利好嗎?”
邊晝還沒來得及再說點什麼時候,有人興沖沖地跑進教室,手裡還拿着默寫紙,大概才從辦公室回來。
“學校要辦校運會了。”
理科班女生人數不多,每個人都必須參加,相較于别人的興奮,沈校予這種不愛運動的人碰上運動會就是一場折磨。
午自習預備鈴聲打響,陳芳來教室聽見班上還吵吵鬧鬧:“都聊什麼呢?沒聽見打鈴嗎?”
有人壯着膽子搭話:“在聊運動會。”
陳芳倒是沒有賣關子:“确實要開運動會了,體委過來拿一下報名表,大家争取每個人都報兩個項目。文藝委員和班長商量一下方陣主題。”
班上一時間傳來歡呼聲,沈校予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值得歡呼的。
她看着悶悶不樂,邊晝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不開心?”
“我不喜歡運動。”沈校予坦白,但在腦袋裡搜索了一下好像沒有關于邊晝參加運動會的記憶,他這樣的吸睛的人物參加什麼項目自己就算沒看過也會有所耳聞,可努力想了好一會兒她都想不起一丁點,“你準備報什麼項目?”
“不報。”邊晝,“我到時候要去忙寒假生物競賽的事情。”
沈校予嚴重懷疑前兩年的運動會他都用這樣的借口逃掉了,能逃她自然是羨慕的:“生物很枯燥吧,你們一定需要一個人打下手。”
邊晝臉上是淡淡的笑:“金老師規定了做實驗的時候不能聽相聲。”
沈校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損自己,切了一聲,忿忿地打開課本,學着他話說:“不讓聽相聲,哼!”
要開運動會,體委和文藝委員最忙,一個連哄帶騙地找人報名,一個絞盡腦汁想方案。
沈校予一直努力不去和體委鄭奕航有眼神接觸,可前排的張明煥偏是個積極的人,午自習一結束就朝着鄭奕航喊:“我要報名。”
鄭奕航拿着名單過來,正好看見在自己座位上預備逃跑的沈校予。
“沈校予,你報什麼?”
“抱歉行嗎?”沈校予楚楚可憐地看着鄭奕航,她真的一個項目都不想參加。
鄭奕航看着她,直接拒絕:“抱歉,不行。”
沈校予歎氣,等張明煥報了名後,她拿過報名表看項目,像是單身女人去逛精品男裝店,最後被迫選了一個一百一十米跨欄和鉛球。
原因無他,鉛球一輪一輪篩選很快就能被淘汰,一百一十米不算長,跑完就結束了,總比兩百米四百米或是可怕的八百米要好。
在對應的項目上打勾後,沈校予發現魏盼報了八百米。
也是班上唯一一個報長跑的女生。
瞥了眼旁邊淡定看書的邊晝,真是悠閑自在,想偷偷給他報一個三千米。
“想做壞事?”看書說話的人都沒有擡頭。
沈校予一愣,這都能猜到?但自己畢竟隻是心裡想想,沈校予把報名表遞還給鄭奕航,嘴硬:“沒有啊,你怎麼空口白牙污蔑人啊,懲罰你給我講一下這道題。”
邊晝合上自己的書,伸手把沈校予手邊的習題冊扯過來:“帶着腦袋過來聽。”
當無視了邊晝的毒舌和不能和魏盼做同桌上課随便傳紙條說話這點,其實和邊晝當同桌好處有不少,因為學校互相幫助的傳統,邊晝這麼聰明的人給自己講題,她确實能提升一些成績。
白色的紙張上黑色的字構成了題目,這黑色的黑大概是褪黑素的黑,沈校予看着題目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邊晝正好講完一遍:“聽懂了嗎?”
“懂了。”
他把筆放習題冊上,随口說出的話像是惡魔之音:“那你給我講一遍。”
沈校予拿過筆,撓了撓頭,結結巴巴開始複述邊晝講解的内容,雖然磕磕絆絆,但她依葫蘆畫瓢最後還是解出了答案,解出來時,沈校予還有點驕傲:“怎麼樣?”
“挺好。”邊晝點頭,“你剛複述的和我講的去查重估計能過。”
沈校予拿回自己的習題冊後才反應過來,他講的不是好話:“結果對了最重要。”
邊晝:“那你猜你大題隻寫一個答案,老師給不給你全部分數。”
“你們做生物實驗的時候是不是會接觸到有毒物質?”沈校予問,“你一定舔過吧。”
邊晝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泰山崩于眼前也能面不改色:“沒有你吸入的多。”
說她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