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當我多事了,看你們那麼急,不放心就過來問問,那我先回了。”
秋桂花送走了人,轉身回到堂屋前,想想把剛剛了解的事跟兒子兒媳說了下。
“那劉家人夠黑心的,兩頭騙啊。”石青川不由得抱緊了自己的小哥兒,這新夫郎還是個孤兒呀。
“要不…”
“要不…”
幾人沉默了會兒,秋桂花和石青越突然同時開口道。
“就先這樣吧,後面看看,隻要人是好的就行。”石青越開口道,本來婚書上寫的就是他葉遇舒,他與先前相看的哥兒,到底沒什麼感情在,隻是被人欺騙,心裡還是很不爽罷了。
秋桂花歎了一口氣,心有不甘,還是想找到人說道個一二兩三。不過好在聽着這哥兒還不錯,不然錢花出去了,人也沒落着,豈不是人财兩空,更是吃虧。
葉遇舒坐在屋裡惴惴不安,渾身猶如針紮,更是惶恐迷茫,他想着這一路上叔叔嬸子對人還算随和,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呢,又置他于何地啊。
這半天實在煎熬,他也想過要不把錢還給石家,走了算了,但這麼多錢他一時又哪裡拿的出來。
“咣叽。”
葉遇舒被石青越開門聲又吓了一跳,見石青越沒管他,自顧自的換起了衣服,葉遇舒眉眼一垂連忙避過眼去。
昨天醉酒喜服沒脫,今天早上走的急,石青越隻随意在外面披了件衣服遮着。等他換好衣服将要出門的時候,才沖葉遇舒喊了聲,“出來吃飯了。”
要不是屋裡隻有他一人,葉遇舒都不覺得是在跟自己說話。溫吞吞的挪出來,站在院子裡,葉遇舒滿臉忐忑,都不知道接下來該邁哪條腿了。
秋桂花招呼他過來坐着,給他留的位置挨着石青越,葉遇舒坐下後,身體一直有些僵硬。中午燒了鍋清湯,吃的是昨天席面上的遮下來的剩菜,有肉有菜,挑挑揀揀看着還是很不錯的。
葉遇舒胃裡燒的慌,幾口熱湯下去,才舒服了些,他不敢伸筷子吃菜,隻悶頭一口一口喝着面前的湯。
“砰”的一聲,葉遇舒被吓了一跳,差點嗆到。擡頭一看,石青越放了個空碗在他面前。他眨巴眨巴眼,不明白什麼意思。
胡月看出來了,也知道自家大哥嘴冷,不會說話,拿過碗給葉遇舒撥了滿滿一碗肉菜。“來,來,使勁吃,天熱菜放不住。”
葉遇舒轉頭小心的又瞅了瞅石青越,才動了筷子。石青越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他吃飯快,幾口扒完一抹嘴,就去換石青川進來吃飯。
石青川家的小哥兒叫石瑩,剛剛學會走路,見縫就往外面跑。又走不穩,小孩子皮嫩,前段時間磕的鼻青臉腫,給家裡心疼的呦,就得有人看着才放心。
他這會兒正不願意在屋裡待着,就在院子裡打圈轉悠,石青川随後跟着,等誰先吃完了再來換他。
秋桂花被這一串事弄的有些胸悶頭疼,又跑了一上午,午飯也沒吃幾口。胡月看婆母臉色不對,有些疲态,飯後先扶她回屋躺着,出來發現葉遇舒已經搶着把碗筷收拾去洗了,想着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胡月就沒跟他虛讓。
下午石家兩兄弟不在家,下地忙活了。
葉遇舒收拾完廚房,又不知道該幹什麼,一時杵在院子裡當柱子呢。還是胡月看不下去,拉他坐下,孩子剛剛哄睡了。她拿個針線筐出來,打算給石瑩做兩個小肚兜。天氣熱了,他會蹬被子了,胡月怕睡着後不注意再給凍着。“會做針線活嗎?”
“衣服鞋子簡單縫補可以,不會繡花,家裡自己用也沒必要。”葉遇舒在一旁看着胡月手裡的花樣子,小心的回答道。
“也是”胡月點點頭,要不是給瑩哥兒做,她也沒有閑心繡這東西。
“不會繡花沒事,要是喜歡,後面找阿娘學,阿娘的女工可好了,我都是嫁到這裡後跟她學的,你看~”胡月說着,顯擺自己剛剛繡好的花樣子。
葉遇舒看着果然不錯,活靈活現,顔色靓麗。
“那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他也不想幹坐着。“這些是要幹嘛的。”
葉遇舒指着邊上那一堆,看着像胡月的衣服,他不好直接上手。
“啊,啊,那,那是我的,我長胖了,衣服有點瘦了,要改大點。”胡月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這是她之前的舊衣,她去年生了瑩哥兒後,一陣胖了些。秋冬的衣物還好,本來就是做的寬松,裡面好加衣服的。天熱薄衫就不行了,以前寬松的衣服,現在勉強能穿上,飯時多吃兩口,都勒的慌。前段時間忙,說改一直沒來得及改。
“不然你幫我弄吧,線拆開放點餘量,重新鎖個邊就好。”胡月看他光坐着也不自在,邊說着,邊把針線剪刀遞給他。
這一下午,胡月拉着葉遇舒做着活,說了不少話,倒是讓他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