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後，周戚擡眼看着對面不動聲色靜坐的明玉，瞬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自己在這想破腦袋，她倒好，坐着開始發呆了？
周戚敲了敲明玉面前的桌子，“小明玉，問你個事，你的攻擊方式什麼來路？”
看着魚兒終于咬鈎，明玉閃過一絲隐秘的微笑。
“教官你感興趣？還是替其他人感興趣？”
“你什麼意思？”周戚提起一絲警惕。
“沒什麼，如果教官感興趣，我教你就是了，如果是替别人感興趣，那就要談談了。”
周戚一時把握不住明玉的意思。
他看着坐在對面的明玉，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看走眼了，小苗子還是個小狐狸！
“我感興趣，你就教我？那我這一學會，豈不是想給誰給誰了，你還和誰去談啊？”
“周教官，話不是這麼說，哪怕我教你，你又能學多久，半年，一年？你總要離開的，你确定這麼點時間，你能全部學會嗎？我會的不少，也有興趣交給聯邦軍，但是我有自己的條件的。”
“什麼條件？”
“我要北部星域，墨卡米星系H1326的歸屬權！”
“什麼？”周戚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星？”
這陌生到極點的名字啊，周戚想複述它的名字都沒印象。
“北部星域，墨卡米星系H1326。”
“這對你有什麼用，你用他做條件？一顆星球，隻要你有錢就可以買到的歸屬權，你來談條件。”
“哦，我沒錢！”明玉死魚眼。
“由我自己來說原因，你必然不會信，你可以自己去查吧，我的條件反正擺在這裡了。”
“我沒法決定一個星球的歸屬，不過我會和其他感興趣的人商量，到時候給你答複。”
暫時達成一緻的兩人分開了。
等明玉離開辦公室，周戚立刻調取了之前他拍下來的，明玉和人對擂的視頻，和剛剛他和明玉交易的視頻。
一份發給聯邦第三軍單兵系，周戚自己的上官，并把明玉的信息和條件都附上，一份發給葉齊旭，讓葉齊旭分析一下明玉交易時的心态，給後續提供輔助的心理判斷。
回到宿舍的明玉，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三個癱倒在桌上的舍友。
三人都一樣一動不動的，似乎有白色的小魂輕飄飄的懸在她們頭頂。
“你們這是……”
安沁掙紮着擡頭，一臉被折磨後的憔悴。
“玉玉，累大發了。”
“我們教官不是人。”
“我們教官把我們當牲口用。”
顧麗蘭和陳暖也争相發表了相同的意見。
關于誰不是人這個事，明玉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是這三人怨念深重這點，明玉是看出來了。
明玉分别給三人做了按摩放松，總算把她們的魂拉回了身體。
“玉玉，你們今天也測試了？”
看着明玉完全沒事的樣子，陳暖發出不确定的疑問。
“暖暖，你為什麼要自取其辱啊？”
“測了啊。”
明玉和安沁同時說道。
陳暖扁了扁嘴，好的，知道了，她們是廢物，她們不配和明玉比Q_Q
不過說到了測試，陳暖想起來了一件事。
“玉玉，你知道盛琛言測試第幾嗎？”
“第二，整體數字就比我差一點。”
明玉一本正經的凡爾賽。
“厲害啊。”也不知道陳暖到底再說誰。
突然陳暖精神抖擻的從凳子上蹦哒起來，跑到房間。
在一陣叮呤咣啷後，陳暖帶着厚厚的資料，重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還記得之前盛琛言說的他小時候生的病嗎？”
“不太記得。”
不知道陳暖在搞什麼的顧麗蘭搖了搖頭，安沁當初倒是記了一下，但是這種學術名詞，真的是記過就忘，明玉是完全就沒記。
看着室友一臉的茫然的陳暖……
“好吧，不記得也不奇怪，的确是個罕見病，一開始我也沒反應過來。植物性神經退行性病變，這是盛琛言小時候的病。”
陳暖重新提了一遍病名。
“這個病的發生是因為基因出現病變，從而導緻神經傳導出現障礙，更多會導緻人體的植物性神經出現紊亂。人體植物性神經主要負責維持身體基礎功能，類似于心跳、呼吸、代謝等，如果出現紊亂就意味着生命開始倒計時了，目前根據醫療報告，有記錄的患病率不足億萬分之一，治愈的更是寥寥無幾，即使能勉強活下來，患者也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生活，畢竟他連睡覺都可能忘記呼吸！可以說能的這種病，從某方面來說，就像是中了基因彩票……（編的）”
知道明玉他們對這個病肯定不了解，陳暖也順帶解釋了一下，并強調這個病的危險性和罕見性。
“所以？”
被一堆醫學知識砸的頭昏腦脹的安沁，舉手發問，這和她們有什麼關系？
壓下安沁舉起的手，陳暖接着說，“當我知道盛琛言能從這個病治愈，并且現在還能生龍活虎的時候，我就想把他的事迹做成病例，萬一以後再碰到，可以分享給需要的人。”
“沁沁，你這……”
“我知道我知道，隐私嗎？所以我本來打算以學術研究的身份向中央醫院提出合作協議，然後去了解的，這樣子匿名患者信息，也不應用與商業，就不太涉及隐私了。”
“你這不強詞奪理嗎？”
對于陳暖對于醫療上的癡迷，安沁不是不知道。
但就是因為知道的太清楚，安沁才會時刻提醒陳暖别過界，尤其是朋友的，不然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後果。
知道安沁是為了自己好的陳暖，心虛的笑一下，“那這不也沒成嗎？”
“沒成？和醫院的協議沒達成嗎？”
顧麗蘭倒是覺得安沁這次擔心過多了，之前陳暖詢問過盛琛言關于病例的事，盛琛言并沒有反對，而且也是通過醫院，有些問題是可以提前避免的。
“不是。”陳暖搖了搖頭，“接下來就是重點了，姐妹們！”
“說了半天，沒到重點？”
陳暖做了給鬼臉給顧麗蘭。
“我成功和中央醫院達成了合作，并且調取了盛琛言的病案，但是奇怪就奇怪在，盛琛言入院所用的所有藥，都是常規藥物，并沒有采取治療措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嘛？這意味着盛琛言是自愈的！你們相信嗎？這個病，自愈，我都不敢相信我翻到了什麼！”
顧麗蘭因為之前常年住院，倒是可以體會到陳暖的不可置信，“你确定病案都看過嗎？會不會是采用了其他物理療法，或者誤診啊，好得，我不說了，我自己都不信。”
顧麗蘭都覺得自己在胡說八道，物理能治基因病？誤診能誤這麼多醫院？
“剛開始我也懷疑我自己，結果我找了當初盛琛言主治的聯系方式反複确認，又把資料發給了研究院，也詢問過教官。沁沁，放心全部匿名的，不會洩露他的隐私。但是所有的回複都是，以當初的治療手段，沒有辦法治愈這個患者。所以你們現在知道盛琛言的含金量了吧，這絕對是個前所未有，未來也可能不會有的超級人類。”
因為盛琛言打破了陳暖一直以來信奉的醫學，所以陳暖決定把他挪出普通人的範疇。
倒是明玉，她覺得自己可能知道為什麼了。
“或許就是一個奇迹呢。”
“明玉，怎麼叫你也開始胡說八道了。”安沁無語扶額。
“所以就是超級人類，我就這麼安慰自己了，盛琛言就是自己基因轉錄出錯，然後不小心生了場病，結果後來出錯的基因自己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重新突變成正常的基因，所以他才治愈的。不然，沁沁，你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解釋盛琛言的自愈。”
“額……”
問她，她怎麼知道，算了，随陳暖的便吧，隻要能讓她把這個事放下，别在死磕這件事就行了。
别以為她不知道，沒日沒夜的查資料，都快把自己身體整垮了！隻要陳暖能真的放下了，别說盛琛言是超級人類，就是說他是星獸，安沁都認！
黑暗的夜空中，隻有恒星在注視着這片大地。
“嘟嘟嘟……”
一陣敲門聲傳來。
“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