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星一個小時後才從酒店後門離開,她戴着帽子上了一輛黑車。
“诶?這帽子挺好看,哪來的?”
陳硯星剛上車,一隻手就伸了過來要摘下陳硯星頭上的帽子。
陳硯星下意識後退,皺眉冷聲道:“别動。”
“啧,小氣,一個帽子有什麼可寶貝的,改天送你十個。”說着,她從包裡拿出一個手機,“喏,手機給你找回來了,我的手機……”
陳硯星接過手機猶豫了一下,擡頭看向那人,“任舟。”
任舟愣了一下,實在是陳硯星的表情太過凝重,又罕見地叫了她的全名,心裡莫名地有點發怵。
“怎麼了?”
“我對你還不錯吧?”
“嗯?”
“那個手機,送我了。”
“……”
任舟氣笑了,“大小姐,您缺一個手機嗎?”
“算了,給你吧。也不知道你這幾年在山裡都幹了些什麼,能讓人把手機被騙走了,你出去别說是我任舟的朋友啊,丢人。”
陳硯星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眼前突然閃過沈夢柯濕着頭發從浴室内走出來的模樣,下意識擡手摸了一下帽子。
“诶?這帽子給錯了?”
樊詩陪着沈夢柯回了家,剛準備把帽子放下,突然瞥到了帽子上的花紋。
“什麼?”沈夢柯轉過身來接過帽子看,這不是她常戴的那頂,而是她的應援帽,上面印着她的名字:SMK
因為都是黑的,材質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别就是帽子上的字母,她的那頂是大學時随便買的,上面就一個簡單的“K”。
“還真是。”沈夢柯拿着看了看,随手将之挂在了一邊,“拿錯就拿錯吧,一個帽子而已,滿大街都一樣。”
樊詩想想也是,便也就沒再多管,隻道:“那你休息吧,别在網上瞎看了,那邊有我呢。”
“劇組那邊,我幫你請一天假……”
“不用。”沈夢柯攏了下長發,搶先道:“不用一天,我下午就可以去。”
“狀态調整好了?”
沈夢柯點頭,“嗯。”
樊姐看着她,确認沈夢柯沒有強撐後,才點頭道:“好,下午我讓小禾來接你。”
沈夢柯點頭,目送着樊詩離開了。
小禾其實是樊詩的助理,沈夢柯不火,事也就不多,公司便一直沒給她配備助理,樊詩忙的時候,會讓小禾幫忙來照看她。
等樊詩離開後,沈夢柯終于卸下力來,癱倒在沙發上,宛如一灘爛泥。
她閉着眼睛,不可控制地想到了昨晚的種種,在她的記憶中,前後順序甚至邏輯因果都是颠倒的,她并沒有喝醉,可她就是有了斷片。
屋内突然暗了下來,沈夢柯似有所覺,睜開眼睛看向窗外。
天又陰了下來,想來還要下雨。
最近的雨格外的多,好似天公想要拆散某段姻緣似的。
須臾,暴雨落下,窗外的梧桐樹被狂風搖晃着,掉落下許多葉子來。
沈夢柯再次閉上了眼睛,伴随着窗外的狂風和暴雨,她似乎又一次回到了那張床上,回到了那個潮濕悶熱的夜晚,她看着動了情後的陳硯星,那雙眼睛在盯着她,像是一隻餓狼,盯着面前唯一的食物,危險至極。
可沈夢柯還是慢慢地靠近她,從站定到她面前再到被撲倒在床上,這一切發生得好像都很快,那些你情我願的對話似乎從來沒存在過,她們就是兩頭為了原始欲望而厮混在一起的野獸。
随着快感的不斷堆積,沈夢柯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她控制不住地伸長了脖頸,在這場歡愉的夢境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窗外不知何時再次安靜了下來,微風混雜着泥土的味道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樂。
與此同時,帶給她歡愉的陳二小姐才剛回到家,質問與斥責便迎面而來。
外面下了好大的雨,陳硯星進門便将滴着水的雨傘交給了傭人,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濕了肩膀。
她摘下帽子,走至客廳,似是聽到了動靜,二樓的房間裡走出一個人來——陳星星。
陳硯星微眯了眼眸,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又被另一道聲音吸引走了注意。
“昨晚去哪兒了?”
陳知瑜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陳硯星回家。
陳硯星立馬垂下了眼眸,遮掩住了眼裡的種種情緒,走了過去,“母親。”
“你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少人等着你嗎?”陳知瑜問道。
陳硯星點頭,卻不解釋。
哪怕已經熟悉了陳硯星的這股做派,陳知瑜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氣到了。
“說話啊,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打你電話也不接,膽子大了敢關機了!”
面對陳知瑜的質問,陳硯星微微擡眸,一雙眼睛沒什麼感情地盯着她坐在沙發上的母親,說:“手機丢了。”
陳知瑜被氣笑了,“手機丢了?陳硯星,陳家差過你錢嗎?不能再買一個?手機丢了都不知道回家?怎麼?你是跟小偷決鬥去了?”
聞言,樓上的陳星星輕蔑地笑了一聲,聽到陳星星的聲音,陳硯星睫毛顫了一下,淡定地說:“迷路了。”
陳硯星說的理直氣壯,絲毫看不出心虛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