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常暗島。
一座隻有夜晚的無國籍島嶼,成為了大戰末期的主要戰場,
由于極光的電磁波會破壞電子設備,島上變展開了前近代史的白刃戰。各個國家派遣軍隊駐紮在此,由異能力者帶領士兵使用傳統槍械進行戰鬥。
森鷗外辦事速度很快,幾乎是在當天晚上就辦好了手續,帶領與謝野晶子坐上軍方的艦隊前往常暗島。
與謝野晶子對森鷗外不給自己時間和點心店店長告别這件事很生氣。自己看起來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
“你是怕我偷偷跑了嗎?這麼着急?”與謝野坐在行軍床上,因為太矮,雙腳碰不到地面,隻能在空中晃蕩。
“才不是哦~與謝野醬還是不要和那個大叔聯系了,他那副色眯眯地樣子,一看就對你不懷好意。”森鷗外坐在旁邊的桌子上,雙手支撐着頭,在内心感慨:十一歲的幼女真的是最美好的事物啊。
“隻有你會這麼做。”與謝野晶子跳下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房間,“内心肮髒的人才會這麼想别人。”
離開住艙,與謝野晶子來到走廊。森鷗外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但是軍規森嚴,就算自己帶着森鷗外給的特批通行證,也隻能在這一層走動。
走廊盡頭,有一扇圓形的舷窗,舷窗有點高,與謝野晶子隻能墊着腳才能看到外面。
陳舊的舷窗布滿劃痕,與謝野晶子把鼻尖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呵出的白霧立刻洇開一團混沌的光暈。
來到異世界的第二周就上前線,直面人的死亡,真的能找到生命的意義嗎?我對自己生命的消亡都抱有一種漠視的态度,真的做好了拯救别人生命的準備嗎?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風平浪靜,遠方似乎傳來爆炸轟鳴聲,鐵鏽色的月光正在殺死海面,更深的危險潛藏在海面下。
果然還是把它當成一次月考測驗才能感到輕松,隻要把考核的權利交給别人,自己盡全力拿到滿分就行了。
與謝野晶子以一種典型的學生心态,去面對即将到來的戰争。
軍艦全力行進,兩天後抵達常暗島。
與天邊絢麗奪目的極光所不符的是島上到處是轟炸的痕迹,和被血染成深紅色的大地。
森鷗外指着不遠處的一節斷肢,說:“你的出現會讓那個失去了雙腿的士兵重新站起來。你會是這座島上不滅的奇迹。”是實現“不死軍隊”的最優解,最後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隻是一臉期待地盯着與謝野晶子。
與謝野晶子懶得分析他不同表情下的含義,草率地都歸結為不懷好意的利用,小心思太多的人是不會得到别人的真心的。
與謝野晶子冷酷地否定了森鷗外的美好期待,口中吐出很現實的話:“不是奇迹,我來這裡隻是為了解開一道題。不要給我上那麼大的價值。”
森鷗外和與謝野晶子并肩走在一起,走在七拐八拐的軍事基地裡。基地裡很安靜,隻有他們二人的腳步聲。
廊道的盡頭是醫療室,醫療室的門洞開,方便人進進出出。
“哎呀,你不認同我說的,士兵的話你總要相信吧。華國不是有句古話嗎?三人成虎。”
這是個貶義詞吧,沒文化的森鷗外。與謝野晶子先行一步,甩開森鷗外。她看見前方就是醫療室了,不再聽森鷗外口中的胡話。
醫療室中,悲傷凝重的範圍充斥在空氣裡。擔架、病床、所有能躺人的地方,都躺滿了重傷的士兵,其他空閑的地方也被輕傷的士兵所占據,醫護人員隻能側着身小心翼翼地為傷員包紮。
“異能力【請君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