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周日則被安排了外勤任務。
這哪裡是有人情味,分明是壓榨未成年勞動力。
面對五條悟等人的抗議,夜蛾正道給出了官方說法。
“不在你們上課期間安排任務難道不算有人情味嗎?”
家入硝子看着新鮮出爐的課表安排,頗為幸災樂禍地在其餘三人面前說:“哎呀呀,是誰周六日不用出外勤啊?原來是我啊。”
“哼,區區外勤,老子壓縮到半天内給他做完。”這是五條悟的無知發言。
“分頭行動,效率會更高吧。”這是夏油傑看到外勤任務後,下意識規劃出高效解決方案。外勤任務的範圍以東京市為中心,輻射整個本州島。
“夜蛾老師,請把我的外勤安排到周一至周五的晚上,周六日我需要時間休息。”這是與謝野晶子的請求。
夜蛾正道聽到與謝野晶子的話,詫異地擡眼,知道了與謝野晶子的真實意思,大手一揮同意了她的請求:“不耽誤正常上課就行。”
高專四人組等夜蛾正道離開後才圍繞外勤任務展開了讨論。
首先第一個讨論話題是“為什麼與謝野晶子周六日需要時間休息”。
“為什麼?”五條悟端正姿勢,身體前傾,像法官一樣開始質詢。那雙窺測萬物的六眼被掩蓋在墨鏡下面,隻等必要時刻判斷對方說的是否是真話。
“我要回家,家人隻知道我上的是宗教學校,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宗教學校也會有周六日。”與謝野晶子控制着咒力運轉,内心高度警惕。
“我作證,晶子和她媽媽的關系非常好。”站在一旁的夏油傑跳出來為與謝野晶子佐證。
六眼告訴五條悟,他們說的是實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與謝野晶子可以說是高專四人組中唯一一個家庭幸福美滿的人。
父母健在,家庭和睦。
家入硝子在幼年成為孤兒,無父無母。
夏油傑與父母關系冷淡,長期處于無法溝通狀态。
五條悟一出生就被立為五條家下一任家主,被族中長老所撫養教育。
“下一個!為什麼硝子你不用出外勤?”五條悟一拍桌子,将矛盾轉向家入硝子。
“我是醫生,醫生你懂嗎?就是隻需要呆在手術室治療病人就可以了,根本完全不需要出外勤,”家入硝子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煙,夾在食指與中指間,心情大好地說:“忘了你不會懂了,因為我是不會治療你的。”
五條悟對此不屑一顧,盡管現在與家入硝子是同學關系,但是他還是無法信任她。
他早在入學前,就收到了來自家族長老整理出來的同學資料。其中家入硝子與爛橘子關系密切,基于此,自己是無法放心被她治療的。
自五條悟出生以來,他所遭遇的刺殺數不勝數,不說有六成以上是咒術界高層派來的殺手,單說五層,也不算冤枉了他們。
五條悟不覺得家入硝子的治療會傷害到自己,隻是他有信心,自己作為最強,掌握反轉術式是闆上釘釘的事。
“再下一個,為什麼夏油傑你會想分頭行動,和老子做搭檔是什麼很丢臉的事嗎?”
夏油傑已經完全要被五條悟的大少爺脾氣打敗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語氣,争取自己說出來的話沒有那麼夾槍帶棒:“如果你有動腦思考,你就會發現如果不分頭行動的話,我們奔波在祓除咒靈路上的時間就超過半天了。”
新生祓除咒靈的外勤任務一般是兩人一組,再加上一名輔助監督來做記錄。
這樣的安排能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任務不出現差錯,大大降低新生咒術師的死亡幾率。
一般情況下在成為一級咒術師後,學生才會被允許單獨行動。
這一屆高一新生有四人,排除掉不出外勤的家入硝子之後,剩下的三人自然而然被分為了一組。
現在與謝野晶子又提出周六日休息,所以在不知不覺中,五條悟和夏油傑成為了一起行動的小組。
“老子會開車。”五條悟一臉得意自滿。
“未成年人不能開車。”夏油傑真是要被沒有常識的五條悟打敗了。
“唔……”五條悟歪着頭思考了一下,興高采烈地說:“那你就在原地等老子啊,反正那些咒靈,老子動動手指就能祓除。”
“五條君,你這樣做就違背了夜蛾老師的初心,”與謝野晶子出口打斷五條悟,說:“我們是同伴,同伴是互相扶持前進的。”
“那你呢?你一個人出任務,就不算抛棄同伴了嗎?”家入硝子這時出聲,厲聲質問道。她突然察覺晶子選擇周六日休息,不就是在某種程度上抛棄了同伴嗎?
“我沒有抛棄同伴,”與謝野晶子垂眸,聲音輕輕地,“夜蛾老師會安排合适的人來和我一起出外勤。”
“我們才是同伴!”
“你在說謊!”
夏油傑和五條悟幾乎同時出聲,他們此時頗為默契,一唱一和将與謝野晶子逼到不得不承諾自己會在出任務的時候,任意帶上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
家入硝子看着與謝野晶子接連敗退縮在座位上,心情大好地伸手擺正她右胸口的蝴蝶胸針,說:“無論多晚,我都會在宿舍等你。獨屬于你一人的治療時間。”